薛浥对着裴子渠的眼睛吹了吹,问道:“好些了么?”
没等裴子渠说话,敲门声再次响起,裴子渠扭头狠狠瞪了眼房门,是谁这么敲,要是被她知道,她一定扣他一个月月钱。
薛浥放开裴子渠,侧头问道:“什么事?”
书童久祎答道:“公子,郎公子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好,我知道了。”薛浥答了一声,他倒是差点忘了,每回休沐日,郎兮夜总会喊他出门,省得他待在薛府整日对着裴子渠。他缓缓看向裴子渠,见她气鼓鼓的,竟觉得有几分可爱,“公主,臣今日与郎兄有约,先出去了。”
“嗯。”裴子渠虽不乐意薛浥离开,但薛浥跟同窗出门,她是从不过问的,“早点回来。”
“好。”薛浥点头,隐约觉得自己今日并不是很想与郎兮夜出门,像是不舍,又像是庆幸。
这样的滋味,他从未体会过。
临走前,薛浥提醒了一句,“清晨寒气重,公主快些把这身衣裳换了 ,小心着凉。”
“嗯?”裴子渠略感意外,似乎,在她的记忆中,他很少说主动关心她的话,通常都是她关心,他回一个关心。
她想,这多多少少算是一种进步了。
“没事儿,今日不冷,你若是觉得好看,我晚上还穿给你看。”
薛浥被裴子渠这话震住,也不晓得该怎么回,讪讪地抿了抿唇。
然而裴子渠不依不饶,踮起脚尖圈住薛浥的肩头,非要他回答,“你怎么不说话,我晚上还穿着这身衣裳给你看,好不好?”
“随公主喜欢。”薛浥目光躲闪,只道:“公主,臣要出去了。”
“不成。”裴子渠收紧手,强硬道:“你得说好还是不好,说了我才放你走。”
薛浥面上愈加发红,他鲜少遇着裴子渠这般大胆主动甚至有点强迫人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可他若是不回答,裴子渠一定会缠着他不让他走。
无奈之下,他勉强点了点头。
“点头算什么,我要你说出来,喜欢,还是不喜欢,好,还是不好。”裴子渠仰着脸,一脸认真地望着薛浥。她就是要逼他,偶尔,如此还是挺有趣的。
薛浥没法子,轻声说了句,“好。”说罢,他耳根子都红透了。
“噗嗤”,裴子渠望着薛浥红透的耳根,整个笑得开心,大方放了手。
薛浥得空,暗暗松了一口气,疾步出门。
第12章 微妙醋意
前厅。
郎兮夜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姿态说不上文雅,反而是潇洒居多。
刘金娇路过前厅时不由多看了两眼,后又怏怏地低下头去。她落寞地想着,嫁谁都比嫁薛崇那个赌鬼强,奈何她没得选,如今又怀了孩子,更是没得选,只能继续过下去。
不多时,薛浥从院门口走出。
“阿浥?”郎兮夜放下茶杯,刚一抬眸便顿住了。薛浥颊边带着一抹诡异的红云,看得他直挑眉。
“抱歉,我来迟了。”薛浥快步上前,语带歉意。
“无妨。”郎兮夜没说其他,“哗啦”一声展开了纸扇,摇着道:“走吧。”
临走前,薛浥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长卿院所在的方向。
郎兮夜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面上笑得意味深长,“我想,你今日应该有许多话要与我说。”
闻言,薛浥愣了一愣,低声道:“我确实有些事想与你说。”
两人一道跨出门槛,上了郎兮夜的马车。
入座后,郎兮夜煞有介事地审视着薛浥,他比谁都清楚薛浥与裴子渠的事,从头到尾都是裴子渠在死缠烂打,薛浥压根没动过半分真心,而他们俩会成亲也是因为意外,并非是两情相悦。
他了解薛浥,以薛浥的性子绝不会喜欢裴子渠,不过今日,他看出点不对劲儿了。
两人一道念书,一道长大,他还从未见过薛浥露出过方才那样的微妙神色。
以往,他在休沐日喊薛浥出门,薛浥都会迫不及待地想与他走,甚至早早在前厅等他,今日却截然不同,是他在前厅等了许久。
“你瞧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薛浥被郎兮夜看得不自在,抬手往脸上摸去。
郎兮夜扯开嘴角,往后靠上了马车壁,“还真有,阿浥,你今日与往日可是不大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薛浥摸着自己的脸,突然,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今早裴子渠让他吹眼睛的画面,他急忙摇头,试图挥去裴子渠的脸。
见状,郎兮夜打趣道:“世人都说女子怀春,照我看啊,这男子也会怀春。”
“胡说!”两字脱口而出,薛浥冷下脸,又觉自己心头确有不少疑惑,便想问问郎兮夜。“承策,我有事一直想不明白,可否请教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