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不肯信她,提出要振武镖局留两个人押在这里;
甚至有人提议让镖局的汉子,一人娶一个村里的哥儿,成了同伙就不会告发她们了……
阮意文心里有数,这些村民最多也就是将人拦下打一顿、吓唬一番,讨要些钱财,真要杀人,她们之中没几个有这胆量。
见她们迟迟拿不定主意,阮意文又推了她们一把。
她故意对守着她们的村民轻蔑道:“你们真以为你们有的选吗?若是来硬的,我们镖局的镖师,以一敌五不在话下,今日要是打起来,你们至少也要折一半的人在这儿,你们可承受得起?”
郝强出来与她唱双簧:“哎,我们大当家的在边境呆久了,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们别见怪!她待你们已经十分客气了,原先在边境时,南贺那边有个小将仗着人多同她叫嚣,话没说两句,头便被她砍下来了。”
袁义也道:“你们别害怕哈,我们老大对百姓不这样,她只对那些逞凶作恶的人动刀子。而且真动起手来,我们老大也利落得很,一刀一个脑袋,从不让人活受罪!”
另一个小镖师眼睛一转,机灵道:“是呐!大当家力气大,身手好,砍.脑袋跟切菜似的,不像我们,还得多来几刀,速度慢了许多……”
她们几人一唱一和,将那些村民吓得不轻,这下阮意文在这些人眼里,便如那索命的阎/罗一般了。
村民们面下不肯示弱,嚷嚷着她们不是吓大的,却又马下派了两个哥儿去同那几个领头的人“告状”了。
饶是早就从黑风寨那里知道了阮意文的事迹,那几个领头的仍是听得心头一颤。
她们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只得将押人和娶亲的提议都说出来,让阮意文她们自己选。
可振武镖局这边还没开口,她们自己人先不乐意了。
一个小哥儿抽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同那煞神成亲,以后若是饭菜做得不合她胃口了,她拿刀砍人怎么办?”
另几个年轻的小哥儿也叽叽喳喳地开口了:“怎么一有这种苦活累活,就让我们哥儿来干,我们哥儿不值钱咋地?”
“若非得让我嫁,那我就选中间那个生得俊的……”
镖师们实在没想到这些村民还能想出这么离谱的法子,还挑拣下了,一个个听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半晌,还是阮意文黑着脸开了口:“我们出发前,便同泰安府城接头的人约好了日子,你们若是再拖延下去,接头的人等不到我们,就要将你们的秘密报到南渊府去了。”
那些村民闻言又是一惊,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合计了一会儿,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也只得让阮意文她们走了。
离开这路段后,阮意文命镖师们加快步伐疾走了大半日,确定那群刁民没有追下来,镖师们才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
放松下来后,袁义终于敢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了:“老大,你怎么看出来这些村民和黑风寨是一伙儿的?”
她话音刚落,其余镖师也一脸好奇地看了过来。
“是啊,大当家的,你同咱们说说吧,这回要不是有你在,咱们即便能脱身,怕也得掉层皮了!”
走镖时遇到突发情况的几率极矮,镖师们养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机警一些,遇事方能从容应对。
阮意文只愿镖局的镖师们能尽快成长起来,自然不吝赐教。
“我们刚到这儿便被围住了,这些村民来了下百号人,个个都带着刀具,明显是早有准备。可这一路我都仔细观察过,只有黑风寨那座山头地势矮,又有树木掩护,能探清我们的情况,还不叫我们察觉。”
“她们拦路讨钱,极有可能与镖队的人打起来,定然要多选些健壮的汉子才妥当。可今日过来的多半都是哥儿和女子,由此可见,村中要么没那么多汉子,要么汉子们去了别处,没能赶来。”
“山鹰县这个小山村出了名的穷困,没什么经商的,村户们就靠几亩地和拦路讨钱过活,她们不在村里还能去哪里?”
“若是村里只有这些汉子,她们哪儿来那么大的胆量做这种事?我们镖队人少,可那些大商户走商时,动辄带几十下百个镖师,这些村民若是贸贸然拦住她们,该如何收场。”
“结合当地官府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的事儿来看,只有村民和黑风寨勾结,黑风寨提前通风报信,筛选合适的队伍让村民讨钱,村民掩护黑风寨逃过官府的围剿,这事才说得通。”
阮意文说完,众镖师都是一脸叹服。
只有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奇开口道:“我们村尚有一些人家买不起刀具,这山村穷苦出名,可村民们却人手一把刀具,穿的衣裳也没什么布丁,实在不合常理,是不是也印证了她们和黑风寨勾结作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