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当时醉了,是她,是她迷惑我,我以为她是落落你……”
我猛得一把推开了他,冷然大笑:“呵呵……佗钵,你是一方霸主,有必要说出这样的谎言吗?你以为赐死她就可以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为何他们一个个都自欺欺人?瓘哥哥伤害了我,用一杯无忧酿让我忘记所有的一切,他以为所有的伤痛都会随之消失!他如今,却要赐死阿雅,试图抹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落落,对不起!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了,都是我不好。你说,你要我如何做?”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琉璃色的瞳眸里满是慌乱。
“伤心?难过?”我自嘲的扯唇笑笑,心中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固执的反问,“我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难过?无爱,不成殇!”
无爱,不成殇!
是的,我对他没有爱,我为何要伤心,为何要难过。
转身,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切,抬步离开。
“无爱,无爱……”他愣在原地,呐呐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当回神看见我已经快走出寝宫,他却猛然冲了上来,再次把我拥进了怀里,固执的捆着我,不让我移步,“不,不要离开我,不要,落落!”
室内顿时陷入了寂静,两名侍卫不知道该不该拖走阿雅,也不敢吭声询问。
“放开我,佗钵!”我挣扎着喊道。
“……”沉默。
“放开我!”低吼。
“不,不放……”
暗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似乎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颈脖间。一股浓烈的哀伤席卷了我的全身,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为什么我也会如此难过?
我不在挣扎,任由他固执的把我困在怀里。
“放开我吧!”不知矗立了多久,我感觉腿脚有些麻木,最终哑着嗓子开口,“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我送你!”他的声音已然嘶哑,拦腰抱起了我,踉跄着走出寝宫,直奔我的庭帐。
外面的夜空依然一片明亮皎洁,墨蓝的天空中隐隐可以看见灰白的云层。
“答应我,把阿雅收你房里吧!”我看着墨蓝的夜空,仍由他抱着我疾走。
他疾走的步伐变得沉重而缓慢,深谙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我,扯了扯唇角:“你根本不信我,所以,我无法对你解释!”
“你一样不信我,不是吗?”反问。
他突然把我放下,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皎月,无奈的轻叹:“你为何要回北齐?”他明白了我那句问话的意思。
“瓘哥哥,病危……”我嗫嚅着开口,眼睛飘到了他脸上的一丝嘲弄。急忙补充,“怜心姐姐捎信来的,真的!”
“你知道我今天醉酒了,不是吗?晚上,阿雅悄悄进入我的寝宫,她穿了与你同样的服饰,我当时已经彻底醉了,以为是你又返回,一时激动,就……”原来,他给我说话的机会,目的是给他自己解释的机会。
我不禁抽了抽唇,他却慌忙道:“她和你的身影很像,难道你没有发觉吗?”
他的这句话到真的提醒了我,阿雅与我,从身形上确实很像。在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好似就已经发现了。我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你消失的两年内,我四处寻你!一次路过江南,恰好遇见她被一帮人绑架,不知要送往哪里。远远一看,我居然以为是你,就毫不犹豫冲过去的救了她!你知道,我佗钵不是一个善于做好事的人!”他调转头,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不信你!”淡漠的声音,依然有些晦涩。信又如何,并不代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追问。但是无论我怎样回答,他似乎都不会满意。在意,表示我责备他做错了;不在意,表示我心中一点都没有他。
“我想回一趟北齐,可以吗?”绕过他的话题,直接问出我的要求。
…沉默半响。
“我可以说不吗?”他的手勾起我的下颚,下一句却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一定会怨恨我一辈子是不是?”
“我……”我哑了嗓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这几日就要出兵进攻北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起。”手指划过,居然为我拂去眼角的泪水。我居然在流泪,为谁?
“不,佗钵,我得赶时间!”我抓住了他的手,带着一丝哀求,“瓘哥哥的情况不知道究竟如何,我怎么可以跟着进攻的兵马一起,等赶过去,至少都半月之后。”如果瓘哥哥真的病危的话,岂不是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这分明是不让我见瓘哥哥!
“你想怎样?”明知故问。
“我明日便要离开!”声音很轻,却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