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闭上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池凌倒是心血来潮,朝她勾勾手:“我也知道很多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丫鬟摇摇头。
池凌:“你听听,真的很有趣。”
一炷香后,丫鬟满脸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他们真的敢这么大胆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池凌随口道,“出—轨都是小事,情杀才是……”
“出—轨和情杀什么意思?”丫鬟好奇道。
“出—轨就是我刚说的那些,我想想,就是……”池凌一顿,“通—奸,爬墙。”
丫鬟恍然大悟点头:“那为什么叫出—轨?”
“我们那边的说法。”池凌叹口气,脑子里都是现代发生的事。
“公子哪里人?”丫鬟追问。
池凌稍顿片刻,神秘兮兮地道:“现代人。”
不远处的房门在他说完“现代人”三个字后倏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池凌眼皮子一跳,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衣服,看向来人。
贺裴面色温和地站在门口,像是感觉到池凌的视线,微微偏头面向池凌所在的方向。
“现代人是什么意思?”
池凌不止一次确定过他是真的瞎了,并不是假装的,可每每和那双眼睛对上都会有种形容不出的发怵。
他撇开目光:“就是字面意思。”
“皇兄来信了。”贺裴温声道,“说有人来找你。”
在这个世界唯一能来找自己的人就是陈川,池凌有些说不出的兴奋:“真的?”
他又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间房,兴奋消退,变成了一个“哦”字。
“你不想离开这里?”听出他话语中的低落,贺裴侧身问。
“你肯放我走?”池凌怀疑道。
“我从来没有不放你走。”贺裴笑道。
池凌自认为脾气算好,从来没对什么人发过火,听见他这句话差点气笑了。
“你没不放我走?那现在是干什么?”
“你没地方去,所以住在这里。”贺裴轻声开口,“不对吗?”
池凌硬生生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
“你刚刚说的那些。”贺裴微垂双眸,语调不明,“出—轨,情杀……”
池凌心脏一跳,不知道他在外面听了多
久,又听到了多少。
“也能讲给我听听吗?”男人抬头看来,那双眼睛平静无波,眼底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温柔,让人一眼就容易沦陷其中。
柔和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贺裴站得笔直,面色温润,看向人时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池凌:“可以啊,说完了你就放我走。”
“得等皇兄过来,他带着你那位……朋友过来找你。”贺裴顿了顿,唇角上扬,“耐心一点。”
*
马车停下,陈川谢绝赵徳扶自己,缓慢跳下马车。
在路上走了七天,这已经是他们住的第五个客栈。
赵徳先进去一通打点,出来后递给陈川房间钥匙:“最后一间房了,有点小,委屈公子了。”
陈川竟然能一下子听明白他的意思:床挤不下两个人,你睡地板打地铺吧。
他弯眸接过钥匙,笑得无比灿烂:“是,听赵公公的。”
“公子莫要取笑我。”赵徳低头。
陈川越过他:“我可不敢取笑赵公公,我觉得赵公公说得非常对。”
反正他也不想和贺时颐睡一张床,他的腰也受不了。
赵徳没再说话。
客栈里有不少人,大多都在喝酒,陈川一进去就被酒味冲得屏住呼吸,往楼上走去。
“还有多久能到?”开门时他想起什么,语气微妙,“我们不会一直在兜圈子吧?”
他看地图距离池凌根本没有那么远,现在都已经走了七天。
“我为何那般做?”贺时颐低声反问。
太自恋的话不好说出,陈川沉吟不语,最终掀过这个话题。
房间确实很小,单人床,一个人睡都不好伸展身体,陈川都觉得委屈贺时颐这个皇帝了。
赵徳送上饭菜,并给陈川拿好了被褥。
“谢谢。”他接过道谢,利落铺在地上。
客栈的饭菜并不好吃,陈川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打开旁边的小瓶子闻了闻。
是酒。
他在现代很少喝酒,活了二十几年也只喝过两三次啤酒。
闻着瓶子里浓郁的酒香味,陈川小心翼翼地倒在杯子里一点点,仰头喝尽。
舌尖在口腔里扫了一圈,什么味道都没,他又倒满一杯,几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