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夫郎(93)

温玉白和温益然都贴着一侧的墙壁站着,听里头宋洛臻不知说什么安抚卫旭,大意似乎是让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身体养好,将来一定救他出去云云。

温玉白只觉好笑,幽冥惨淡的情景被冲淡不少。

他和温益然倒像是两个被老师赶出课堂的罚站学生。

温益然也在想心事,那宋洛臻揭开面具的惊鸿一瞥,他一颗老大哥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初哥儿的眼睛没瞎,走了一个邱津安,这宋洛臻的姿色秀逸若仙,若有一日真能恢复温家门楣,初哥儿带着宋洛臻在邱津安面前走一遭,也能扬眉吐气。

从昔日的密室、今日的地牢出来后,宋洛臻便一言不发在铜盆里反复洗手,洗得指腹隐隐皴皱,这才慢慢停下来。

温益然侧目看了,暗想他们兄弟俩的爱好当真极为一致。

宋洛臻和风如故一样,都异常的喜洁,俗称洁癖。

“那人也不是卫旭。”

温益然吃惊不小,“他——不是卫旭?”

他已经将自己如何设下圈套,诱使卫旭单人出入勾栏,如何将卫旭囚禁起来,拷问出了官府往来的种种事宜,如何李代桃僵顶了他的职,犹豫再三还是留下卫旭一条命的经过都告诉了宋洛臻。

“那他是谁?”

宋洛臻若有所思,淡淡说:“是啊,这人是谁,我倒也想知道。”

这一日发生的事极多,真如惊涛骇浪一般,等到了深夜,雨水依旧不停,风如故只觉像身在船舱里。后半夜总算等到了温益然回来,无人处他才袒露出真正的面容,因不见天日久了,被晒黑的脸又恢复了苍白。

他亲自端了水来,半蹲在地上,帮风如故脱去鞋袜,将一双没了知觉、窄长秀气的脚托着,小心翼翼的放进水里。

外人哪里想得到,这位风光无两的“知府大人”,于内闱竟如此低三下四。他半蹲在地上,仔细的把风如故一双洁白的脚洗过一遍,又将他的双足抱在怀里,以软布轻轻擦净。

虽然雍城天气炎热,但也有凉快的时候,譬如下雨。

风如故受过伤的地方一旦刮风下雨便酸涩入骨,温益然总要帮他按摩至深夜,风如故已经解了发簪,长发直垂到腰上,手搭在温益然的肩上,轻声说:“我有些害怕。”

他愿意帮温益然做任何事,但也习惯了在知府私宅度过的平静时光,虽知道永远二字对他们来说是痴心妄想,但他仍不想产生大变化。

甚至于,温益然私下筹谋那件事,风如故也情愿蒙上眼看不见。

现在,宋洛臻于他们来说,就是这个大的变化。

温益然不必风如故多言,便知他心底的忧虑,说来奇怪,他和这人相识并不长久,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时间,但这人一颦一笑他都看的分明。

他一手抱着风如故的腰,一手拢着他两条纤长无力的腿,风如故柔顺的搂着他脖子,等他将自己抱到床上去。

“你放心。”温益然贴着风如故的耳朵说:“洛臻这人,绝不是将军幕僚这么简单。他将我们查的明明白白,我也会把他的底子掏得清清楚楚。”

第45章

对于密室里的卫旭来说, 见过宋洛臻后的日子,总算是有了几分人样。

他在地下无光无日,三五不时便断顿, 已经颠倒紊乱,不知今夕何夕。

宋洛臻那日离开后, 果然如他承诺的一样, 没多久便又来探望卫旭。

他虽没带一个随从,甚至于卸冠披发, 慵懒随性得像是黄昏新沐,闲逛雅园。

闻着男人身上好闻清浅的桂子香气, 卫旭不禁想起知府私宅的黄昏,融金的落日缓缓没入一片珊瑚红的霞光里,他辛苦从各处网罗来的美人们提着薄纱灯,朦胧而优美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细腻的脸庞。

宋洛臻将双提食盒放在地上, 亲手掀开盖子, 提出细颈的酒壶,倒出一杯美酒。

他并没有预先喝一杯示意无毒的动作,而他也无需那样做。

卫旭双眸贪婪地盯着他的手, 幽暗的地牢里,他像是一头野兽,猛地抓过酒壶,咕噜几口便将酒一饮而尽。

那些精细雅致的菜,被卫旭用手抓着, 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他甚至等不及用筷子, 撇嘴吐出鸡骨的动作粗俗如市井莽汉。

宋洛臻只是漠然看着, 不发一言。

卫旭早在心里打了七八个草稿, 等宋洛臻一开口试探,便会将谎言极圆融的说出来。此人能够在知府私宅自由进出,一定也是将自己关起来的贼人同伙!

只没想到他一吃完,宋洛臻提起食盒便转身离去,既没管地上的狼藉,也没多说一个字。

那一点萤火虫似的烛光也被宋洛臻带走,他一离开,卫旭整个人陷入无垠的黑暗,顿时有些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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