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落到水里,炸起大片水花的同时,让北狄人的战船来回摇晃,那些本就不熟水性的士兵们更是慌乱,连腾出手救援阿史那隼的功夫都没有。
李员外头一个回过神来,一脚踹在家丁身上,“快去,废物,快去啊!”
其他人都被惊醒,众人分抢□□,男人们一个个抡圆了膀子将之扔了出去,那北狄人的战船连起硝烟,到最后,船舱竟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见战船进水,徐徐的下沉,无数北狄军人大呼小叫着一起沉默,这边商船上的人们爆发出喜悦的狂叫。
船老大忙命令所有船夫狂抡船桨,尽快将商船远离战船。
那么大一艘船若沉了,掀起的旋涡足以将商船一起吸进水底!
终于脱险,温玉白松了口气,转头安慰温承允,“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温承允大眼睛闪动着奇异的光,他望着自家二哥用力点头,“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哥!在家的时候,你明明是闺阁中娇羞掩面,怀春待嫁的小哥儿,除了针线活,啥都不会。
没想到一路流放,你现在除了针线活,啥都会!哪怕是再大的风浪,我也信你能全部摆平!
悄悄摸了摸衣角歪歪扭扭的补丁针脚,温承允满心的崇拜,他的二哥实在是太厉害了!
觉得温玉白厉害的人不止温承允,忙活完这一遭,船老大命人把留给自己吃的鱼汤送了满满一大碗过来,白米饭上还放着两个白煮蛋,船夫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小兄弟,细手细脚看着跟鹭鸶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美美的吃了热饭热菜,李员外又命人来请温玉白。
旁敲侧击了他的婚配情况,得了温玉白隐晦的软钉子后,李员外并不气恼,命人送了一个大箱笼金银珠宝给温玉白,还腾出一个单间来,请恩人和恩人弟弟好生休息。
温玉白是万万没想到,这白来的百两银子一间的上等房,他和温承允只住了一晚上就又出事了。
消息是船老大亲自通知的,大概是连番遭遇噩耗,船夫们都蔫儿巴了,在甲板上的客人们也各个有气无力的。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反反复复的有船来追,谁也受不了啊!
船老大暗暗发誓,这一趟后,他还有命在的话一定改行。
温玉白怕吓着熟睡中的弟弟,悄悄关上门,苦着脸问:“所有的□□我都用完了,再也没有了,又是北狄军么?”
船老大摇头说:“这倒不是。这回找咱们的,是荡云岭的水匪!”
第19章
说话间,三四艘船已经聚拢过来。
和北狄军灯火通明,战鼓喧天的战船相反,这几艘船的船身窄小,船上竟连一盏灯笼都没挂,如贴在水上漂一般快速迫近,当船老大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温玉白眷恋地摸着随身的斜挎包袱,里头装着他在春琳城挣的钱,还有临走时贾超一家给他的碎银子,不老少呢!哪怕按照京城的物价,也能置办个位置不错的房子,再做点小买卖糊口。
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担任图书管理员的时候读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书籍,将来必然还能找到挣钱的良机。
他紧张地盯着靠近的水匪,却没留意船老大咽了咽唾沫,欲言又止盯着他的侧脸。
船老大这人虽混,但还是感激温玉白的救命之恩的,他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要说往常没有李员外和你们在的话,我们船来回燕子河,水匪们是根本不会来找我们的。”
温玉白微一侧目,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他。
“荡云岭的这伙水匪,打出的旗号是盗亦有道,贼亦有情,只劫掠有钱人,普通讨生活的他们秋毫无犯。”
“……听起来,还是挺有原则的。”
“除此之外,这伙水匪有个毛病,他们……”船老大抓耳挠腮,吞吞吐吐,眼看着水匪越来越近,船头扛着把大刀的彪悍汉子一把缀着汗珠的胡须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温玉白也有些急了。
“什么毛病?”
“嚓——”一声,水上霎时间点燃了五六盏鲜红的灯笼,纱制的红灯笼,簇团成盛放的牡丹花,灯火行走在水面上何其潋滟,一时吸引了温玉白的注意力。
他回头之际,从几个大汉身后走出来一人,其他人对那人很是恭敬,看样子,那人就是水匪头子了。
温玉白是万万没料到,水匪头子竟然是个年轻女子。
这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金棕色的皮肤,在灯下闪动着丝绸一般的光泽,她高鼻深目,唇色略深,轮廓丰厚,若在殷朝古代的审美来说,算不上美人,可她若活在现代社会,一定是健康运动风的顶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