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夫郎(141)

前几日她才拷问过王芝薇,几个龟公把王芝薇孱弱无力的两臂扳在背后,用极细的绳子把两个大拇指绑上,这样方不会伤着她春葱管儿似的一双玉手。

明明是一棵摇钱树,却在见过端王爷之后失心疯了般的关门闭户,不肯再倚门带笑。老鸨几次将王芝薇从房里扯拽出来,最恼怒的一次,竟将她丰美的发鬓扯得稀烂,地上轻飘飘的落下一绺,活像是冻蝶的翅膀。

王芝薇被她生拉硬扯到酒席上,却连笑也不笑一个,抿紧了厚而小的红唇,唇缝朝下一撇,是个悲戚守贞的姿态。把酒席上的客人闹的不上不下的,讪笑着说:“知道的是咱们哥儿几个来红杏阁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误闯了贞节牌坊下头寡妇的家。”

老鸨叠声道歉,又另换了人才罢了。回头这一顿拷打她没留守,王芝薇却颤颤悠悠的说:“我这身子已经是端王的了,妈妈再让我接其他客人,难道不怕王爷怪责你?”

气得老鸨浑身乱颤,再顾不得明眼处不留伤痕的行规,一巴掌砸在王芝薇的脸上,斥道:“堂堂的王爷还能不走正门?你当王爷是下九流捞偏门的擅长飞檐走壁?你可清醒着点吧,再耽搁下去你身子显怀了,传出去身价可再也回不去了!”

她见王芝薇呆呆的,只蜷缩成蚕茧护着肚子,更是怒不可遏:“赶紧把那男人交代出来,若是有几个家底的,他得赔你损折身子的银子!”

闹到最后王芝薇也不吭声,把老鸨折腾得没办法。等她三两步进屋时,隔窗已经能看见车顶那繁复华丽的彩漆纹饰。

老鸨忙将胭脂水粉匣子打开,把歪靠在床上病恹恹的王芝薇拽过来,一面把她蜡黄的脸儿擦得润白如玉,一面把脂膏旋子往她的唇上抹。

“哎呦,我的心肝肉啊。”鸨儿见她还不动弹,急急催促:“这是大喜的事情,你怎么还歪赖着不动?”

王芝薇无神的眸子一转,鸨儿叠声道:“我的姑奶奶啊,你日念夜念的端王爷就在楼下,你就让他看你这副霜打茄子的模样?”

王芝薇顿时身子一震,连日忧思萦怀让她茶饭不思,她看妆镜里的自己钗横鬓乱,忙叫小丫鬟打开刨花油,鸨儿这才满意地抿着唇笑:“你若真能嫁进王府去,也算给妈妈我长脸了!”

真能从红杏阁送嫁出去,她擅长调教人的名声也会传出去。不愁没有慕名而来、想和亲王一处狎妓的客人源源不断,鸨儿她自然能挣得盆满钵满。

温玉白乖巧地站在宋洛臻座位旁边,隔着一层雅座的珠帘,欣赏台上的表演。

他总听说古代的秦楼楚馆卖艺不卖身之类,没想到夜晚亲身经历,完全不是这回事。

这红杏阁还是远近闻名的地方,阁里的姑娘能歌善舞、弹琴奏曲不在话下。

结果这画舫前红灯笼高照,不少裹着薄纱大袖衫,内着各色艳丽的诃子裙的女人们都笑盈盈的立在一楼,把伺候她们的小丫鬟们派到大门处候着,熟客人们一旦上门,绝不能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一面大声通传一面往自家娘子身边引。

那些艳帜高悬的女子们便匆匆忙忙的迎上去,和客人们勾肩搭背的往座位上去。大庭广众下便是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温玉白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听见一阵丝竹声靡靡而起,一行穿红着绿的少女鱼贯上正台,扭腰勾腿,舞姿曼妙动人。

一舞方了,竟又在正台上悬了一只削皮雪梨,那果肉饱满莹洁,汁水滴答,香得温玉白都能闻到。在座上抽中签的男人笑逐颜开的上台,和台上的美人勾肩抱、合着将一颗梨吃的干干净净,这叫绝不生离。

温玉白看得面红耳赤,心里头有些难过。突又想起宋洛臻,不知他观赏此情此景是何感想,他低头一看,宋洛臻很取巧的侧身而坐,一手支着额头,几缕乱发遮眼,在这样热闹不堪的地方已然睡着。

等王芝薇打扮停当出来,温玉白不动声色的给了宋洛臻一肘子,他浓黑的睫毛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刚打过盹的眼珠竟清冷生寒,目不转睛的盯着王芝薇。

她原就生的漂亮,只是这几个月各种抗争,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此时严妆高鬓,双眸斜飞,昔日妖艳入骨的一回来,满堂的宾客霎时间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她袅袅婷婷的端着茶壶往宋洛臻这边来,温玉白真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前一次见面,王芝薇并未发挥出一分功力,此时她不论是抬起手腕的姿势,还是扭动腰肢的弧度,都生动的展现出女性纯然魅惑。

温玉白暗想,难怪她是花魁红娘子。李渔曾说,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何况王芝薇生得本来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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