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先打开手机翻了翻,然后说:“查过了,他没有酒精过敏,最近在吃的药也和酒精不相冲。”
郁星禾震惊:“人都喝下去了你现在才看?!”
沈白笑笑:“没有,我背过了的。刚刚只是做个样子。”
红毛奇怪道:“你图啥……”
沈白:“看起来更专业。”
两个人还在这边拌嘴,突然听到不轻不重的“砰”的一声。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桑取容向前倾身,刚刚的声音是他头撞上桌面的声音。
闷闷的——桌面和额头之间还垫着一只手。
郁星禾这时候才倒抽一口凉气,轻手轻脚把自己垫了一下的手抽走,嘶了一声。
向寻思探头:“还行,没磕破。”
郁星禾觉得好笑:“小桑同学头上又不是长刀……”
“那可不一定。”袁蔚说,“上次在宣光的晚宴,你不是就这么把人家Virgilio先生的手给弄破了。”
郁星禾:……
“那是楼梯,这是桌子,能一样吗?”
他说着,忍不住想,他这是不是也算间接换了一下Virgilio的救命之恩?
在场唯一专业医生沈白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很强。
检查了一下郁星禾的爪子和桑取容聪明卓绝的脑袋瓜,确定都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红毛说,“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就直接各回各家?”
他看了一眼标准一杯倒的桑取容,啧啧两声,语重心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袁蔚笑笑:“难得你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红毛:?
-
第二天上午,桑取容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昏脑胀,像是被人在大脑里塞了一大团棉花,还是高密的那种。
难得他和郁星禾的起床时间对调。
桑取容闭着眼睛,缓缓深呼吸让自己清醒过来,脑海里却莫名又飘出其他的、不该出现于白天的画面。
桑取容猛然感受到某处的潮热,被塞满棉花和画面的大脑先是一木,旋即空白。
他逃也似的把自己处理了。
郁星禾上楼的时候,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卫生间传来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心想小桑同学反正没在上厕所,郁星禾只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进去。
正好撞见桑取容在洗手台边,清洗某一片薄薄布料的动作。
郁星禾比小桑同学多吃了三年的饭,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抖了一下,下意识问:“不、不是人家说……喝了酒之后……不行的吗?”
桑取容:……
这话一定要说出来吗?
他闭了闭眼,语气努力平静道:“可能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郁星禾大脑还有点发懵,闻言,气氛组一样点了点头,没过脑子地说:“啊……那你确实是比较天赋异禀……”
……操。
理智回笼的郁星禾又生出了想把自己嘴巴缝上的冲动。
于是他缓缓后退,把洗贴身衣物的时间留给了桑取容一个人。
并说:“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桑取容沉默许久,也没想到他说的“你们”是指谁。
仔细一想还怪恐怖的。
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郁星禾呆呆坐在床沿,神游天外,那个表情一时间让桑取容怀疑,做了奇怪梦境的不是自己,而是郁星禾。
“星禾哥?”桑取容轻声喊,“在想什么。”
郁星禾像开机一样被唤醒。
他叹了口气,就像是个怅然的老父亲。
“我们小桑,也算是长大了啊……”
桑取容:……
幸好郁星禾没在这个话题逗留,他问桑取容:“早知道昨天不给你喝那杯酒了。”
桑取容难得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我会……酒量那么差。”家庭原因,他确实从小没有碰过酒,难得尝试一次,还是在郁星禾面前,竟然一杯倒了。
郁星禾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红毛说得对,咱俩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家人啊……”桑取容轻声重复。
郁星禾略一挑眉:“怎么,不觉得?”
“你都叫我哥了,不能不负责的啊。”他笑道,没等桑取容回应又说,“昨天玩的开心吗?下次还来不来。”
桑取容点头:“来的。”
他这个回复倒是令郁星禾没有想到。
“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不会想再凑热闹的。”郁星禾说,“而且你也看见了,红毛他们确实很吵……你不是喜欢安静?”
桑取容轻笑摇头:“还好。”他说。
“而且……我要对星禾哥负责的。”他歪了歪头。
郁星禾被自己的话呛了一下,一时间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一拍手道:“对了,红毛他们说让我把你拉进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