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酥见状,下意识地往时桑的方向移过去一点。
顾池北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没个正形地调侃道:“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等当事人有所回应,江辞深先轻哧了一声:“谁比谁吓人一目了然。”
眼瞅着这两人还没有和谈的意思,时桑瞥了眼顾池北,朝他解释道:“萧萧她只是有点轻微社恐。”
“原来是这样啊。”顾池北笑了笑,慢慢看向萧予酥,“放轻松,这已经是我们第二回 见面了,而且都是自己人。”
萧予酥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就没吭声,挽着时桑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顾池北突然感到有些饥饿,摸着肚子朝另外两个人说:“我跟老江来之前都还没吃晚饭,要不然先找家店随便吃点?”
闻言,时桑下意识地看向对这里最熟的萧予酥。
萧予酥接收了她的眼神,思索一会儿后,轻声说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很正宗的炒米粉店。”
剩余三人都无任何异议。
五分钟过后,他们走进了那家店。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所以店里没有多少人,但自从他们一行人踏进门起,时不时就有些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几人落座,老板娘走过来问他们要吃什么,顾池北和江辞深看完菜单后各点了一份招牌炒米粉。
“老板娘,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给我们洗个手吗?”顾池北在老板娘离开前迅速喊住了她。
老板娘说话的口音带着浓浓的地方特色:“有的,想要洗手的就随我来。”
话罢,不仅仅是顾池北还有江辞深,两人一起起身跟着老板娘去了后厨。
萧予酥看着那两抹险些要撞到门顶端的高大背影,忍不出发出感慨:“吃饭前要洗手,有钱人都这么讲究的吗?而且能在这种朴实无华的小吃店看到江辞深这种级别的人物,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我刚刚还一直在担心他们看不上这里呢。”
时桑把没吃完的牛乳冰放到桌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以前的想法跟你一样,也觉得像他这种人就应该出入在上流社会,和眼前这些永远不可能沾不上边。”
“但是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跨年他带我去稻禾村的事,当时我也很意外他为什么会知道那种偏远的地方,他告诉我说他小时候跟外婆一起探亲来过。”
“那段时间我见证了他最有烟火气的一面,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知道他跟很多富家子弟都不一样。”
萧予酥支着下巴认真地听完,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你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像什么吗?”
时桑下意识地回:“像什么?”
“就像四五年前,你在我面前一提到江辞深的样子。”
萧予酥微顿,随即压低着声音继续说:“你很少会主动说起别人的事,而一提到他就会有无尽的分享欲,还有那种不言而喻的崇拜。”
“因为我们都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时桑静静地回答。
约莫去了有一两分钟,顾池北和江辞深才回来。
又过了没多久,两份炒米粉被端上了桌。
萧予酥比较有眼力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拉着时桑去给他们拿饮料。
柜子里几乎都是碳酸饮料,萧予酥拿了两瓶罐装可乐出来。
时桑见状迅速打断了她,伸手进去拎出来一瓶橙汁:“江辞深不怎么喝碳酸饮料,给他拿橙汁吧。”
萧予酥笑着只说了两字:“细节。”
回去后,萧予酥就把那两瓶饮料放到了桌面上,顾池北盯着看了两三秒,才主动拿过那罐可乐,然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两位妹妹啊。”
萧予酥边坐边轻声吐槽道:“谁是你妹妹。”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顾池北就坐在她的对面,听到她的吐槽不仅没有生气,而且颇有闲情逸致地反问。
可能是经过这两次的相处,萧予酥已经慢慢熟悉顾池北的说话方式,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拘着了,更何况身边还有时桑在,所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就像女生喊别人哥哥一样,你不觉得这类称呼显得很亲密和暧昧吗?”
顾池北眯着眼浅笑,他倒是没立即给出什么反应,但是萧予酥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一道目光朝她投射过来。
江辞深微侧过脸,乌眸里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在这小小的一间铺子里,敛去一身锋芒,倒显得有些清隽斯文,彼时,他视线幽深,悄然落在萧予酥身上。
萧予酥哪里遭受得住这种审视,瞬间像是被灼到了似的挺直腰板,求助般地望向一旁的时桑:“我的意思是指,不是亲兄妹之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