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有关江家的那些传闻他也是听说过的,很快就将一些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金董和善地看着时桑,“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祝你们在这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时桑微微点头:“谢谢金董。”
直至目送金董携夫人离去,时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这种觥筹交错的名利场她还是不太适应。
“紧张了?”一旁的江辞深忽然出声。
时桑点了点头:“有点儿。”
江辞深轻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应付这种场合也能游刃有余。”
因为他无意间的一句,时桑忍不住想到了以前,心跟揪了一下,再开口时兴致明显低迷了几分:“其实上一次,我也很紧张。”只是你当时没有发现而已。
上一次是哪一次,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江辞深终于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种什么体验了,一时竟失语。
好在没过一会儿,宴会厅换了一首新曲,四周不少男士蠢蠢欲动,都在邀请同行的女伴共舞,江辞深若有所思,适时睨了时桑一眼,继而拉住她的手腕往舞池边走去。
时桑从未对他设防,下意识地就跟着他走了,待站稳脚跟,她困惑的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不会是要……
“带你放松。”他一脸坦率,轻描淡写地解释。
没等时桑回应,他又问:“简单的华尔兹,会跳吗?”
时桑有些僵硬地点头:“大学专门学过。”
“什么时候?”
“毕业舞会,当时学校的一个传统,要求每个学生都参加。”
伴着悠扬的舞曲,江辞深一只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缓缓递到时桑身前,他身姿挺拔,眼神温柔,优雅得宛如中世纪的贵族公子,周遭再富丽在这一刻也都黯然失色。
彼时,旁边的女士们纷纷将手交给自己的舞伴,时桑一时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索性跟她们一样,当指尖触及对方手心时,她的心律开始不正常了。
专注舞步,专注舞步……
她一遍遍默念。
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加上肢体都挺协调,所以并未出什么差错,刚开始磨合得有些慢,后来跳着跳着时桑才放开了一些,也渐渐能跟上大部队的节奏了。
随着一个微步转体,时桑倒在了江辞深的怀里,两个人视线相撞的同时,他问:“那会儿是不是有很多男同学都邀请你做他们的舞伴?”
时桑从他怀中离去,轻飘飘地转了两圈,实话实说:“确实有那么几个,后来我挑了他们里面最高最帅的那个当我舞伴。”
话落没多久,她又被江辞深拉回怀里,再次对视。
“那有我跳得好吗?”他直直地望着她,语气罕见的轻佻。
时桑愣了半瞬,强忍着面不改色直到下个舞步跟他拉开距离,然后借机岔开话题:“辞深哥,你今天不用到处应酬吗?我看刚才金董好像还有话……”
剩下的还没说完,时桑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人影,觉得有几分眼熟又看了几眼,那个人也正卖力地踮着脚尖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隔着熙攘的人群,她很快就认出了对方,几乎在一瞬间身体就做出了应激反应,想也没想直接拉着江辞深从最右侧人最多的地方逃离了舞池。
等离远了看不见了,时桑才松开他,说:“我好像看见苏梓鑫了,他好像也认出我们了。”
江辞深不以为意:“看见就看见了,躲什么。”
“老板跟前同事公然出现在这种场合而且举止……”时桑顿了顿,把差点儿就脱口而出的“亲昵”一词噎了回去,“举止怪异,以他的性格现在肯定浮想联翩,恨不得找我们刨根问底。”
江辞深淡定得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无关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末了评价了句:“你还挺了解他的。”
“这不是重点,”时桑说得一本正经,“重点是我可不希望我人已经不在乘风了,但是乘风还流传着与我有关的闲言碎语。”
如果是几年前那个放诞不羁的时桑,她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是现在她长大了,深知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道理,而且牵扯到江家和江辞深,她还是觉得她跟江家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辞深看出来她是真的在担心这件事,不再逗她:“放心,苏梓鑫我会处理,而且那小子有分寸。”
时桑有他这话心安许多,琢磨着舞也跳过了人也放松了,接下来去哪儿,正好肚子有些饿了,看到一旁有五花八门的甜品忍不住凑了过去。
江辞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几次下手又把手收了回来,最后精挑细选在一众蛋糕里挑了一块抹茶慕斯,然后咬了一口,一脸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