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桢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在何老头听来却是心惊胆战的,他坠下的那个悬崖他是清楚的,陡峭异常,而且那崖底常有蛇虫出没,他能捡下这一条命活了下来也真是他的造化!心中只觉得惊讶,看着他,好一会儿,何老头才张了张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那你为何不来找婉凝呢?”
抬头看着何老头,苏文桢轻抿着薄唇,好久,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这哪里是我们公子的错?”一旁的以墨倒是有些不愿了,见到苏文桢不说话,他连忙开口辩解道:“若不是那叶婉凝有了新欢,我家公子又如何能变成这个样子?公子还怎么去找她?”
“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话,那何老头一惊,连忙站起了身子看着以墨开口道:“婉凝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一直瞒着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坠崖的事情,她还以为你做了皇帝,同那藏月公主双宿双栖了!”
“怎么可能!”听到何老头这么说,以墨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看向何老头,满脸怀疑的开口道:“公子坠崖的时候,我还在都阳城,闹得沸反盈天的,那叶婉凝怎么可能不晓得?”握了拳,以墨咬牙切齿道:“她总不可能脸一次都没有进过城吧?后来齐王在都阳城内游行之后,有人传消息说看见过顾阳,皇上不是派人清查了么?怎么可能她不晓得这件事情呢!”
“你这小娃娃!”见到以墨一脸愤慨,何老头不由得有些怒了,他瞪了他一眼,好一会儿又接着开口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我骗你做什么?原本晓得你家公子坠崖的消息后,我们的确是想要告诉婉凝的,但是后来想到怕她伤心难过,便没有说,再到了后来,她……她……”
“她怎么了!”到底是护主心切,以墨肯定是容不得自家的公子受半点欺负的,见到何老头说不出话了,以墨不由得冷哼一声,“怎么,现在找不到借口了吧?”
“你!”看着以墨,何老头只觉得怒不可遏,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到了现在还被小辈们怀疑自己在说假话,轻喘了一口气,好一会儿,他接着开口道:“那个时候正好查出了婉凝怀孕的事情,她哪里收的刺激!”
“你说什么?”何老头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苏文桢便大惊失色的开口道,他起身,一把抓住何老头的双肩,“前辈,你是说那个时候婉凝就……”
“没错!”撇了撇嘴,何老头开口道:“今年辰良三岁多一点点,那孩子……”他瞥了瞥苏文桢,叹了口气开口道:“那孩子是你的……”
辰良……辰良是自己的孩子……听到这话,苏文桢只觉得此时的头有些发晕,他原先只觉得婉凝有了孩子他很伤心很难过,加之现在自己一副病殃殃的身子和已经被毁了的容貌,他就算是想问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他都不不敢,因为他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了,婉凝还会正眼瞧他么?于是,他便直接忽视掉了这个问题,对啊,辰良……辰良可能是他的孩子啊……
何老头的这番话使得一旁的以墨也是被吓得厉害,早先他听过苏文桢说过他同叶婉凝的事情,但是因为他没有实际参与过,所以他一直是以为公子坠崖的事情都是这两个人一手安排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叶婉凝根本就不晓得公子坠崖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策划这一桩事情来陷害公子呢?原先他从没有想过那辰良是公子的孩子,因为他打心眼里认为那叶婉凝就不是个好人,也是因为公子的原因,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的,可是现在……若是真的细想起来,那辰良眉眼里倒是有公子的模样的……
见到苏文桢不说话,何老头愣了愣,随后只觉得满是疑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了看苏文桢,好一会儿,他又开口道:“文桢,你坠崖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抿了抿唇,苏文桢开口道:“原本文海之造反那天,我是想多派人手保护婉凝的,可是后来顾阳不肯,之后我们便一个人派了一队暗卫去保护她,可是谁知道最后却……”低了头,苏文桢的眸子暗了暗,顿了好一会儿,他又接着开口道:“第二日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有飞箭来信,说要我去观峰崖会面,于是我独身前往,后来那苏文欀半路反悔,割断了绑住婉凝的绳子,我也跟着坠了下去,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想去找婉凝的尸身,最后却发现……”说到这里,苏文桢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最后却发现那不是她,是她的二姐叶婉仪戴上了人皮面具,还好那不是她……”
“之后公子便竭力出了那地方。”瞥了苏文桢一眼,以墨接着补充道:“后来他动用所有人力去查叶婉凝的消息,最终却得知在淮安城,同一个叫顾阳的人生活在一起,而当时,有人传言,说这一切都是顾阳设的一个局,可是最后却都随风而散了,因为找不到人,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