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只是被妖丹影响了吗?
望月顿住脚步, 看向木清。
前两日那股被不受控制的行为支配的感觉沉淀后,再仔细回想他这段日子的表现, 他原本坚信是受妖丹所影响而产生的异样的想法已经动摇。
他已经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了,就算是化神高手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神,掌控他的心跳与呼吸,更别说只是一颗妖丹。
妖丹是他的,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妖丹在木清的体内不仅没有丝毫异常,还比以往要滋润得多?
但除了妖丹,还有什么能影响他?
望月看着木清的背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猜测即将破土而出,他屏住呼吸。
木清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却突然间发现身边没了人,她停了下来,回头,月光撒在她身上,落在望月的眼里,她似乎在发光。
望月的心跳静止了一瞬,随后,心跳如雷,又似万马奔腾。
“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她轻歪了下脑袋,不解地问。
“我……”望月咽了下口水,嗓音透着些许紧张的意味。
木清再是粗心的人,也发现了些许的异样,她轻皱起眉,转身走近望月身边,上下打量望月。
她身上清浅的草木香钻进望月的鼻腔中,混着淡淡的冷香,望月瞳孔微缩,他屏住了呼吸。上半身微微后倾,面容紧绷地看着木清。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木清观察了半晌,得出结论。望月自己或许不知道,他的耳朵在木清靠近的时候,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成了飞机耳,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耷拉着,看起来没有往日的活力。
望月一愣,他看着木清清澈带着关切的眼神,莫名有些不敢直视,他喉结微滚,“不,不是。”
他扭头看向远处在月光下只留一个隐约的影子的山脉,“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但没有找到答案。”
“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你。”
望月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他怕木清听到他的心跳声,悄然向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一些:“不,不必,只是一些修炼上的事。”
“噢,这事我确实也帮不上忙。”木清遗憾地叹了口气,修炼不是她的强项,且她一个筑基,望月都已经元婴了,这确实不是她能解决的事。
她看了看天色,“时辰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望月机械性地点头,心里的纠结还没理清楚,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跟在木清身后。
待反应过来,望月又是一愣。
夜里,望月辗转反侧难以入定,他几番将传讯石拿了出来,又放了回去。
他不是傻子,如今回想起来已经发现爷爷对他说的那几个方法是唬他的,他身上发生的变化绝不是因为妖丹。
具体是什么,他心里或许早就有了答案。
第二日一早,望月没惊动任何人出了一趟门,他出现在修真界最负盛名的姻缘坡上待了一天,他看到有情窦初开的情侣、看到浓情蜜意的道侣,他从那些人看向道侣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向木清时的眼神。
望月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对木清动了心。
确定了原因后,望月不再忐忑,但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木清,不在她眼前出现——单身了好几百年的魔头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木清,在确定自己的心思后,他光是远远地看见木清的背影,就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不过木清这几日太忙了,她并没有发现望月在躲着她,在距离拍卖会还有五天的时候,她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和望月出发前往北流城。
北流城位于修真界偏北一些的位置,距离四方城的距离倒不是非常远,若是望月一个人,可以撕裂虚空,只需要瞬移就能走个来回。
但木清作为一个身娇体弱的木系法修,还仅有筑基期的实力,自然是承受不住虚空中的风暴,不适合用这个方法赶路。
而御器飞行虽然快,但木清如今的修为并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的飞行,望月倒是可以御剑带木清,但他如今心里有鬼,生怕木清看出什么异常,没有提出这个建议,而木清看了眼望月那把还没她脚板宽的飞剑,果断选择了坐灵舟。
灵舟的船票很贵,但好在木清前两年在万植灵境里采了些成熟的高级灵植,托望月卖出去后换回来大笔灵石,如今她是不差这点船票钱的。
灵舟的速度说瞬息千里,木清三年前从北流城前往四方城时坐的是普通的那车,在路上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而从四方城附近有灵舟停靠的城市坐灵舟如北流城,只需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