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忙完正事再去想。
“我可以帮你。”鹤渔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以神识进入光脑中, 你带我去找克希亚，你不能和它直接碰上, 但是我可以。”
盖斯第一次知道鹤渔能够以神识进入光脑，神色微动。“好。”
鹤渔手持一个光脑，躺在飞毯上，她的神识进入光脑，身体内的灵气放出一个保护罩，可以阻挡一切攻击。
如果有人触碰了保护罩，她在光脑里也是可以察觉到的。
神识进入光脑中，就像是一个人游入了汪洋大海，四周没有陆地，轻柔的海水包裹住她，配合着荡漾的水波轻轻按摩。
“鹤老师？”天空忽然响起盖斯的声音。
“是我。”鹤渔的神识是她本来的样子，长发及腰，精致的侧颜淡漠而撩人。现实中的样貌是经过她幻化之后，和光脑中的她自然不一样。
“请跟我来吧。”盖斯确定是鹤渔后，没有询问为什么样貌不同，而是非常识趣地转到下一个话题。
蓝色的数据流从她眼前幻化成一只蝴蝶，翅膀轻萦飞舞，引她向更深处飞去。
越来越深入，周围也越来越暗，蓝盈盈的数据流与鹤渔擦肩而过，依稀可见那些数据所代表的意义。
【绯红上次居然打输了，害得我赔钱！】
【联盟军的巡逻表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我会分到那支队伍里？】
【去魔法修仙学校试探的人有一部分没有回来，现在底下人都不愿意去了。】
【我爱他，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懂我！】
鹤渔：……
前后画风割裂好大。
余光中，鹤渔看见了身侧的一串数据。
【研读《论人类情感发展》，一无所获。】
也太刻意了吧。
鹤渔收回目光，继续跟着盖斯深入。
数据流渐渐变少，内容也由杂七杂八的信息变成了联盟高层内部的信息。
【r—3291型设备初次应用在前线，伤亡率减少百分之零点零三，机甲折损率降低百分之一，效果显著。】
【七次测试只有一次合格，这种东西还想用在战场上？】
可以看出，距离克希亚已经很近了。
“克希亚在那边，是联盟高层留下的渠道，我不能过去。”蝴蝶停下，鹤渔看向盖斯示意的方向。
一堵高墙隔开了这片区域。蝴蝶飘至墙边，翅膀触碰到墙上，墙面仿佛融化的奶油，露出一个大洞。
鹤渔透过墙洞向里面看去，大片的黑色遮住了联盟的阴暗面。那里是整个联盟的阴私。
“我只能支撑一个星时，超过一个星时那些家伙就会警觉。”盖斯说。
鹤渔走进洞里，淡然自若。“用不了一个星时。”
走入那团漆黑的数据中，鹤渔睫毛一扇，眼珠子幽幽地放光，像是夜里的猫一般阴冷。
信息流化成一滩淤泥缓缓流淌，肮脏恶臭。
还好她是神识进入，不会沾上，脚尖轻点，就能飘起来。
幽幽的光芒穿过数据流，看破加密后的信息。
居然是……
真让人意外。
看完吴家和虫族沟通之后的计划，鹤渔眼中泛着冷意。
忽然，淤泥冒出无数的泡泡，像是煮沸的水。
鹤渔感受到了一个强大的阻力正在阻止她探入更深的信息。
克希亚发现她了。
她没有抵抗，而是顺着阻力飞了出去，躲开数据拦截的路线。离开之前，鹤渔留下了一缕黑气。
她跟随盖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僵硬的身体逐渐柔软，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身下是熟悉的飞毯和枕头。
鹤渔坐起身，她将信息告知盖斯后，他就消失了。
盖斯开始有人类的情感了。鹤渔闭上眼。对没有进展的调查漠不关心，明明核心原则是为了人类的延续，却还要鹤渔提醒才露出恰到好处的发愁。
知道自己露出破绽，瞒不住自己情感觉醒之后，又在她进入光脑中时刻意将他的数据流展现出来。
《论人类情感发展》？出现的位置、时机都刻意让人联想到盖斯的身上。人工智能为什么会要研读《论人类情感发展》？他是不是有人类的感情了？
他在书名后写了一句一无所获，暗示他的情感觉醒还在探索时期，什么都不懂。
狡猾的人工智能！
所以，他是怎么觉醒情感的？肯定和学校里面的人有关。学生还没有这个能力，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