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徇笑道:“这是我府上的药膏和
一套芙蓉玉盏, 多谢沈姑娘的搭救之恩。”太监将手上那有些大的匣子递给沈岁晚身边的寻茶。
寻茶看了眼身边没说话的昭训, 没接。
太监举着的手一顿,看向对面站着的女子。
沈岁晚道:“三皇子的心意,妾身收下了, 但正巧前儿太子殿下赏了一套芙蓉玉瓷器, 三皇子也知道,这种芙蓉玉单个观赏倒还好,多了就失了美感了, 还请三皇子恕罪。”
美人潋潋弄月,可惜是沈律那厮的, 沈徇是嫡继子, 有自己的高傲,听言面色虽不好, 但也不强求。
“徇表哥——”一声女子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话。
回头见张婉玉披着个毛绒厚氅站在小阶前,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两人。
沈徇上前,同张婉玉解释,“表妹原谅我不请自来,正好今日去皇子府,就想着过来给表妹送份贺礼。”
张婉玉笑容温婉,“怎会?徇表哥大驾光临,我还求之不得呢,快些进来吃酒。”
沈徇拒绝:“不了,里面多是未出阁女子,我便不叨扰了,既然祝贺已送到,我也该告辞了。”
身边的秋桂接过公公递来的那有些小的匣子,张婉玉面色疑惑的看了眼那有些大的檀木匣子,瞧见她的视线放在那大匣子上面,但沈徇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带着人走了。
走时也并未分一个眼神给站在一边的沈岁晚,好像方才张婉玉看的两人相谈甚欢只是错觉。
沈岁晚提裙上前,面上醉酒的红晕未消,歉意道:“张姑娘,今儿实在对不住,先前酒吃多了,现在头晕得很,唯恐宴上失态,我也先行告辞了。”
张婉玉探究的看了眼沈岁晚,她面上确实是有些醉酒的红晕,今日本无事,“既然如此,那昭训便快些回去罢,免得等下吹了寒风,害起病来。”
瞧着沈岁晚带着几位宫侍转身走远,暗自思索一瞬,她轻声问身边的秋桂:“如何?医女怎么说?”
秋桂回话:“医女说只是寻常的画作,并未沾染什么损害身子的东西。”
“那那个绢帕呢?”
秋桂一愣,拍了拍脑袋,“嗐,奴婢忘了说了,那绢帕方才被染脏了,被那东宫的宫女拿回去了,说是之后再给姑娘绣个新的。”
张婉玉嗤鼻的轻哼一声,“好在拿回去了。”
不明白姑娘的意思,秋桂只干干的应和:“姑娘说的是。”
外面的寒风实在太盛,她转身打算回花厅,“先将徇表哥的贺礼拿去妥善的放着罢。”
至于沈岁晚那块又丑又上不得台面的绢帕,张婉玉本打算转手就烧了,低贱女子绣出的腌臜货,看着碍眼。... ...
“昭训,仔细脚下。”寻茶扶着沈岁晚上了马车,抬手让见杉将蹬脚的小梯收起来。
对面的国公府门口缓缓停了一辆低调的青蓬马车,只当是张婉玉的亲朋,没人在意。
却在下一瞬,沈岁晚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好了,你就在这门外等着罢,若是进去吓着人了怎么办?”
抚月带着面纱的下半张脸,唇色咬得发白。
沈岁晚手指轻轻地勾了勾面前的帘子,窥见勋国公府的门口的场景,因他们的车驾停在国公府阔道的对面,对面两人暂时没有没有注意。
“昭训......”寻茶出声,“嘘”沈岁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没有从对面移开,反而问道:“那舒雪膏可带着?”
寻茶一愣,轻声移到一边多宝柜里翻了起来,东宫的自然没带着,但上次去锦山就是这辆马车,那张家姑娘送的舒雪膏没用,就是随意的仍在马车上了。
眼见沈琉晚带着个面纱,被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请了进去,瞧着可不像是寻张婉玉的,倒像是商议谋事的。
沈岁晚眉心颦起,隐隐约约的有些预感,这时,寻茶凑近,“昭训,找到了,这是上次锦山的时候,张姑娘送的。”
沈岁晚微微皱眉,寻茶解释:“上次医女说这舒雪膏没有什么问题,昭训大可放心。”
她点点头,吩咐道:“你去将抚月带去那小湖边。”
说罢提裙率先下了马车,往另一边隐蔽的小湖边走。
抚月穿得不多,被守门的小厮上赶下了台阶,站在阶边的隐蔽处,她即便带着面纱,也挡不住那后勃颈的疤痕,守门的小厮瞧着晦气,进去挡风的小门里吃酒了。
耳边传来一阵轻细的脚步声,抚月以为路人路过,没有抬头,直到眼底的白雪上停着一衣摆好看的身影,她往上抬眼,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