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真的清空了三天的日程,梁亦欢每天的会议议程在下午 4 点左右结束,然后两个人就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换上休闲舒适的衣服和鞋履,在周围休闲放松。
在非周末的傍晚,乘坐摩天轮的人不多,大概排了六七分钟就轮到了,有工作人员安排着游客登上观光轿厢。
“为什么不挨着上呢,就是这个轿厢上人后,紧接着的两三个先不让上人,后面的才再让上?”梁亦欢好奇的问。
“因为要平衡。”工作人员可能被问过无数次了,有些生无可恋地机械式回答。
“奥!”
大概是因为乘坐的人并不足够同时坐满 35 个轿厢,这样一个看上去蔚为壮观坚实牢固的钢铁建筑也是需要被照顾平衡。
摩天轮是一直在接近匀速的转动,要乘坐的轿厢转到地面的时候,游客需要顺着轿厢的转动惯性迈入进去。李润用一只手臂环着梁亦欢,另外一只手牵着她贴近他一侧的这只手,两人同时轻轻一跃就迈入了进去,游客进入轿厢之后有工作人员顺着转动的惯性迅速地在外面给轿厢的门上一道保险,游客就可以安全无忧地驶往“一生一世永相爱”。
梁亦欢有些小兴奋地笑着,短短的三天中的边边角角的时光里她一直在开心着。在接近浪漫的最高点的时候,两个人安静下来,还是那样深深的凝视,只是相比前一天夜里是渴望和涌动,这一刻是确切和安宁。在到达浪漫的顶点时,终究醉心地合上双眼,深深地拥吻。
深吻的缠绵悱恻让两个身心沉醉得无法自拔,快要轮回至现实的地平面时紧紧地相拥着让共同的流连忘返缓缓地消解。
“其实安青是个强大理智的人,漫漫的后半生,如果我的心一直这样游离在外,不分开可能反而是对她的不公平。但是,可能你现在还没法体会,孩子是不敢轻易贸然去触碰的软肋。”
在摩天轮快要轮回至起点的时候李润这样说,他还是在找寻着出路,和与她的一生一世汇合的出路,执拗地与困顿的四壁磕碰着。
“我多少是能理解一些的,你忘啦,我就是一根被割舍掉了的软肋!”她嬉笑着和他说,他就也笑了,他的心里也会心地晕开宽慰。
三天里他们还做了很多开心轻快的事情,在海滨面积很大人很少的植物公园看各种花花草草,荡秋千,躺在吊床上小憩,散步,沿海两人共同骑行一辆自行车。总之是一些放慢时光的轻快的事情,在人群中情不自禁的时候他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窝,在清净的地方无法抗拒的时候深深的拥吻。
返回的路上,他总是握她的手不肯松开。抵达梁亦欢住处的时候也是已经夜意阑珊。
“我送你进去吧。”李润说。
“不用啦!”梁亦欢答。
“你送我进去,我送你出来,没完没了!”
或许是出于有些女性本质上还是比男性更加冷静,也或许是出于梁亦欢的性情本就隐忍,也或许是出于她对李润陷于困顿中的不忍。
“我觉得咱们之间,已经足够了。”她说。
他停住了恋恋难舍摩挲在她面庞的手,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不许这么说。”
日子就这样看似回归到正常,比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平静的正常。在看似的平静下面也时常暗涌着对转机的期待。
很快就又进入了年终,杨军给宋雯争取了一个全新的业务开拓模式,准备新招聘一个小团队由宋雯带领,来探索这个新模式。在很多同事,特别是与宋雯资历相当的同事间激发了很大的情绪,大家认为这个方式意味着宋雯有可能要跃入管理路线,而她的专业水平实在太不尽人意,客户经验方面更不用说,根本没有达成过像样的合作项目,所以太不公平。
有些同事也有意无意地跟梁亦欢聊起来,表达的观点基本都是杨军这样提拔宋雯很不公平,特别是对于资历和能力遥遥领先的梁亦欢。梁亦欢也了然大家都希望她能出面挑开一下矛盾,然后再审时度势地看看是不是可以抱团反抗一下。
这个问题上梁亦欢和彭慧的看法一致,虽然彭慧特别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反感宋雯,但是宋雯身上的那种“拼命的劲儿”在一众员工中确实显得异常独特,公司层面既已给予决定,必定就是审慎考虑过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这个逻辑打工社畜还是要心中有数的。
而且彭慧说,“毕竟也就是个方式的探索,算是争取到了个机会吧,结果能不能华丽,那是需要看实力的。”
越接近年关就越忙,梁亦欢感到不同往年的竟然有分外焦心的感觉。李润偶尔回本部来也总是匆匆忙忙,基本是来无影无踪。有一次李润还是抓了一个空儿喊梁亦欢说了几句话,她从工位出来,就在离工位区三五米远的地方,就只有这三五米间隔着他们与大家的熙熙攘攘纷纷绕绕,李润主要是简单说了下对宋雯的安排的考虑,让梁亦欢不要受一些有想法的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