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第一见到陆云声,是陆云声来公司接梁亦欢,在李润看来他是一个出众正直坚定的人,这让他有些释然。他看着陆云声自然有力地把她拥在身边,亲吻她的额头,他们举止自然亲昵,这让他心不由己地顿生不舍和失落,但他还是说服自己要释然。
又近年末,欢度新年的气氛在大家收尾旧年的紧张节奏中越来越浓。阳历年已过,陆云声忙里偷闲来给梁亦欢做了晚餐,他做饭的水平其实很蹩脚,但是不管多么不可口的饭菜,他都能吃的狼吞虎咽,完全没有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或许应该有的挑剔,梁亦欢认为这也是他很可爱的一面。
他们交往已经有一年多了,那天晚饭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一起洗碗收拾厨房,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喝一些干红,相互怀抱着随着舒缓的舞曲踱步,亲吻和爱抚。陆云声是热烈的性感的,甚至是野性的,他们已经非常了解彼此的身体,他总能唤醒她年轻到身体里新鲜的欲望,但是没有她的应允他从未要求过突破最后地要她。那天借着有些飘忽的微醺,借着寒冬的室内充足到可以一丝不挂的暖气,借着被他点燃的身体,
她说,“抱我,抱我进去。”
陆云声就像终于得到一直势在必得的应允,开心得意和兴奋着,情之所至时他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宝贝!我爱你!”
那一刻她也是相信他们是相爱的,他们的爱也是醉人的。
第12章 父亲的家宴
“亦欢!春节带我回家吧!”陆云声小心温柔也充满渴盼地问。
陆云声知道梁亦欢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他也从梁亦欢之前的三言两语中了解到,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分开,各自成家。她是跟随奶奶长大的,而奶奶在她升入大学那年不幸病逝了。
陆云声认为,他期望和梁亦欢步入婚姻共度余生,她的生之父母当然是必须要拜见的。梁亦欢那些年少的时候系下的心结,他是要帮她解开的,他要给她幸福,通透彻底的幸福。
梁亦欢了然陆云声的心意。陆云声有非常幸福的原生家庭,这是梁亦欢向来向往的。在逐渐的交往中,梁亦欢体会到陆云声就像被富足的爱滋养起来的参天的树,有牢固发达的根系,有顶天立地的力量,可以进行巨大体量的光合作用,总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郁结吸纳消解,转化为生机和氧气。陆云声其实就是她内在向往成为的样子。
梁亦欢的家乡是更北方的一座小县城,同样滨海。有 1000 多公里的路程,飞机和高铁都很方便,甚至还有轮船。两人考虑了下还是决定自驾,沿途走走停停,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甜腻。为此梁亦欢破天荒休了年假。
梁亦欢走后的第二天公司年会,李润等一些主要合伙人都汇聚到公司本部开年会,各部门精心准备了精彩纷呈的节目,有酒有红包,喧嚣热闹。
”你们部门人好像不全啊!”李润问彭慧。
“是啊!有人提前走了!”彭慧故意夸大开心的样子,“带男朋友回家拜见父母啦!”
“看把你开心的!”李润悻悻地瞅了她一眼。
“我当然开心啊!促成良缘积德行善我能不开心吗!怎么,你不开心吗!”
李润没搭她的茬,“婚姻大事儿,你可别给人家盲目指挥。”
“女孩是很有分寸的人。”彭慧被李润说的升起了一丝心虚,像是自我安慰,“男孩那差不多是人中龙凤,对女孩也很有心意,差不了!”
李润沉默了一会,轻轻吸了口气,“你做媒你负责,多关照着吧!”说完转身找别人聊事情去了。
“我为什么要卷进来呢!”彭慧自问,“谁让我愿意呢!”
陆云声和梁亦欢行车在第二天傍晚到达小城,先到酒店住下,准备第二天再去拜访父母。两天的车程并未给热恋的情侣带来疲惫,两天的甜腻也并未让热恋的情侣温饱,久久的缠绵后沉沉的睡去。梁亦欢片片断断进入了一些梦境,梦到高中寒假后开学,偌大的教室里排满了空空的桌椅,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很清晰的不知所措。梦到大学的时候一时找不到在哪个教室上课,东闯西撞。还有类似梦到重新回到小学读书,重新参加高考等等,都多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她内心深处深深地烙着不知所措。缺失父母的陪伴,一个人跌跌撞撞,心智成熟之前的人生好似一份潦草的草稿,杂乱无序,只有深深浅浅。
第二天梁亦欢和陆云声先去了父亲家。
梁亦欢的父亲是从中型国有企业退休下来的中层干部。在父母亲年轻的那个年代,父亲算是很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了,是个聪明上进的年轻人,而她的母亲是初中文化,相貌平平,性情懒散。他们在梁亦欢四岁的时候离婚了,其实前面离过一次,后来复婚,没多久还是又分开了,想来他们应该是尽力争取过的,很遗憾地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