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筠是否是一个人出门,马富活动了一下手臂,装成憨厚老实的模样笑呵呵地喊到,“小公子真是心善,我是山那头马家村的人,适才赶路,却不小心跌了下来弄伤了手臂,您发发慈悲,能不能带我上来。”
你是手断了又不是腿断了,还用得着我来帮你。
宋筠摩擦着手中的折扇,笑意不达眼底地说道,“当然可以,大哥你稍等,我这就拉你上来。”
说完,宋筠将折扇放在腰间,伸出一只手拽住马富的另一只手臂,装成十分费力的样子将人给带了上来。
“呼……呼……,大哥,你还好吧。”宋筠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水,关切地说道。
“害呀,我还行,只是手臂疼痛无法动弹。”马富被拽上来后就朝着宋筠身后的马车打量,看着那匹健实的好马,马富更加心动了,他语气中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发觉的急切与贪婪,将视线牢牢地锁在宋筠身上,“小公子,这路途艰辛,你竟是一个人出门吗?”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感受到马富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恶意,宋筠不禁回想起书中‘宋筠’曾经历过的一段情节。
那时‘宋筠’年岁见长,也准备出门游学,她一路上带着两个小厮随行,随心的选择方向在路上行走。可谁知在路过一处荒山之时,竟遇到了马匪打劫,当时那两个小厮被砍死,宋筠因被首领发现了身份而逃过一死,被掳上了山,后来还是官府剿匪才被救了出来。
眼下,山不是一座山,人也非一个魂,这剧情倒是又曲曲折折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命运,还当真是妙不可言。
所以,它是在对我挑衅吗……
想到这些,宋筠觉得自己的烦躁又悄悄地缠了上来对着她叫嚣。
“是啊,我是一个人出门游历,此番能与大哥相逢,也是缘分。”宋筠笑得善良,双眸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马富的面庞,来吧,让我看看你准备干什么,她是一个和善的人,从来都有宽容之心,但你若非要不知悔改地把命凑上来,那就别怪她推却不过,开心地收下了。
得到确切答案,马富简直心花怒放,本以为今天倒了大霉,谁能想到上天还是眷顾他马富,这就将猎物直接丢了过来,柔弱天真的富家公子?哈哈哈,那他马爷爷可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想到这儿,马富彻底不再遮掩,直接抬起那只完好的手从后腰抽出一根棍子,对准宋筠的脑袋就要往上砸。
“去死吧,哈哈哈——”
笑声还未结束便被宋筠打断,她脚尖一点,握住飞起的石子笔直地射向马富的脑门,然后另一只手握住棍子一扭,将其从马富手中抽出。
本以为自己能轻松得手的马富脸上犹带着油腻的笑容,却见面前的宋筠动作飘逸灵活,那纤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折断的手指将石块弹出,带着一种他不能反应的速度击在了他的头上。
“啊啊啊——”马富嘴中叫痛,傍身的棍子也被宋筠抽走,他跌在地上,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大好的局面却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点。”宋筠一脚撵马富的胸口居高临下地说道,“亏我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
“大人饶命,小的鬼迷心窍,瞎了眼睛,您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马富亡魂大冒,知道自己是抓鹰反被啄瞎了眼,遇上硬茬子了,此时此刻,他只能不断求饶来祈求这个看着璞玉浑金,富有善心的公子饶过他。
宋筠没回应他,只是问道,“那你可要说实话,否则……”
“好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想问什么,只要是我马富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您。”看着宋筠似乎有松口的意味,马富忙不迭地喊着,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宋筠就直接解决了自己。
“好,那我问你,你是哪里的匪盗,你们的首领是谁,都干过什么恶事?”
“公子,大侠,小的是村中的老实人啊,只是今年家中艰辛没有办法,这才鬼迷心窍冒犯了您啊啊——”
马富还未说完,就直接被宋筠扭断了另一只胳膊,她脚下轻踹两脚说道,“不要跟我撒谎,我都知道,你若还有下次,断得可就不是一只胳膊了。”
“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再也不敢了。”马富额间冒汗,心惊胆战地看着宋筠不敢再撒谎,他哆哆嗦嗦像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小的是这雁影山落雁寨的人,平日都是跟着寨里的三位当家一起做事,是他们以烧杀抢掠为乐,专劫路上的商队富豪,将金银珠宝抢来后就将那些人处理掉,男的就杀人分尸,女的就掳到寨子,有时他们若来了兴致,还会闯进村子去,专劫那些好人家的姑娘,要是有那些识趣的人将家中财产妻女送上来,就能被寨子吸纳进来,一起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