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见到他没有?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和你说什么?”楚淮舟语速越来越快,慌的宛若一只惊弓之鸟。
许了雾摇摇头:“林时砚不让我下车,我全程都坐在车上来着。”
楚淮舟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还好还好,没见到就好。”
说罢,他拧眉看向许了雾,郑重其事的说:“了雾你听我说,林时砚的爷爷绝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心狠手辣在上京可是出了名的,这个人为了权利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以后你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千万别接近他,也千万别给他单独接近你的机会,知道了吗?”
许了雾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提及林怀安有多恐怖了。
她点点头,应答道:“知道了。”
说罢,她抿着唇瓣思忖片刻,斟酌着问道:“楚淮舟,林时砚和林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听了许了雾的话,楚淮舟神情骤然变得严肃。
他眸光微敛,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不答反问:“你听谁说了什么?”
第95章 乖,等我回家
是反问,而不是质疑或者反驳。
许了雾捧住面前温热的水杯,心中俨然有了答案。
楚淮舟见许了雾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忙不迭的解释:“了雾,要是真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别信,就不说别的,林时砚这个人人品到底怎么样,还用我和你多说?再说了,谁小时候还不犯点错误啊,知错就改不就好了,就算当年那件事是真的,那也绝对怪不了林时砚,是那个人罪有应得!”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许了雾说着,抬眸,一双杏色的眼眸眸色沉静,一如既往。
“当年就是——”楚淮舟说着,欲言又止,换上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许了雾。
片刻后,察觉到事态不对的楚淮舟眉头倏尔皱到一起,悔不当初的说:“我靠,说了半天,合着你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儿啊?那你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害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一个劲儿的和你解释。”
本来也没想过要真从楚淮舟那知道什么的许了雾重新将视线落到水杯上,不疾不徐的说:“我确实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件事在林时砚心里割开了一个条很深的口子,终年不愈,直到现在,那道伤口还在淌血。”
想起这些年来有关那件事的传言,楚淮舟忍不住叹气,沉声道:“了雾,不是我不想和你说,是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和你说起才好,总归那件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林时砚的禁区,对他的影响也确实挺大的,至于其他更多的……”
楚淮舟薄唇微抿,揣在裤袋里的手攥了攥,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恰逢这时,林时砚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见楚淮舟坐在许了雾旁边,皱了下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楚淮舟面前,冷声道:“你自己没座位?自习课不许窜座不知道?”
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尾才好的楚淮舟此刻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
“有座有座,当然有座!”楚淮舟眸光微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象征性的扫了扫凳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谄媚的说:“凳子已经给您暖好了,来,林少爷,您坐,小人我这就退下。”
楚淮舟说罢,风一样的窜了出去,生怕再有哪句话没说对,惹恼了林时砚这个活阎王。
见楚淮舟走后,林时砚甚至都来不及坐下,便询问许了雾:“楚淮舟那个疯子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许了雾摇摇头,避重就轻的说:“他只是觉得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过来问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林时砚听罢,原本微蹙的眉宇顿时舒展了不少。
他望了眼楚淮舟落荒而逃的背影,淡声道:“有什么事儿他不能直接问我,非要过来打扰你。”
许了雾轻轻地笑了下,打趣道:“他也得敢直接问你啊,你平时总是凶巴巴的,说不上两句话就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楚淮舟怕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直接去问你?”
林时砚垂眸,低落许久的心情似乎因为许了雾的玩笑话而好了不少。
他嘴角牵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眉眼不由的柔缓几分,问许了雾:“我平时看起来很凶?”
许了雾点点头,“特别凶。”
“那你怎么从来都不怕我?”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只凶别人,不凶我啊。”许了雾抬眸,上挑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林时砚眸光深邃,原本浅淡的笑容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明显。
他抬手勾了勾许了雾的鼻尖,低低的‘嗯’了声,轻声道:“我舍不得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