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曾经胜券在握的那个少年,却又……更加地看不懂和可怕。
她第一次觉得司洛林有点可怕,他的不苟言笑好像真的变成了不苟言笑,而不是曾经中二期懒得和你废话的那个司洛林。
像商界游刃有余的鹰,犀利的眼神盯着你时,你会莫名地发抖和害怕。
短短四年而已,他深沉得没了曾经少年的鲜活与意气。
除了看不懂就是猜不透。
到底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她想到什么,咽了口口水。
眼睛莫名有点湿,他拿着杯子喝水的手顿了一下,看着她,良久,问:“想到谁了?”
“没谁。”她下意识接一句,随后偏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的眼泪,“你问这个干嘛?”
“谁惹你哭了,我去解决他。”他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手探过去,摸她的手,这话说的突然,却没有一丝做戏的成分,“雾九,不怕,过去了,没人能欺负你了。”
“我在。”
他最后一句话让她眼泪冒得更凶,回头看他,看他近在咫尺,看他仍旧清俊又出类拔萃的皮囊,咬了咬唇,眼泪泄得更凶。
他眉头彻底皱起来,抬手,微抖,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想要去抱她,抬到她身后的手又停在半空,最后无奈地放下。
但郗雾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唇仰上去,吻住他,睫毛往下压,眼睛就这么闭上。
她呼吸均匀,但他呼吸却乱了。
“司洛林?”
“我在。”
“陪我看明天的日出好不好?”
“那看完日出之后呢?”
郗雾没答,于是司洛林惩罚似的把她唇角咬出了血。
这次她却由他去了。
他们在雪山的尽头接吻,今日正在回春。
第116章 蝴蝶茧_06
郗雾看着旁边空荡荡的被窝。
手探过去, 还是温热的,只是温度在急剧下降,像清冷的月、深冬的夜。
抓也抓不住。
司洛林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
郗雾其实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了。
但还是明知故问问他谁。
他想了想说家妻。
郗雾淡淡的“哦”了一声。
翻了个身:“走的时候轻点,吵到我了下次就不和你睡。”
司洛林没搭腔, 安静地走了。
只是关门前嘱咐了她一句:“衣帽间有衣服, 都是新的, 你的尺寸,自己挑着穿,别再冻着了。”
郗雾心脏一揪,已经冒到嘴边的冷嘲热讽突然噤了声,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
啪塔一声, 开门关门。
郗雾看着旁边的位置出了神。
找他的人根本不是郎黛。
郗雾听的一清二楚。
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她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公司”、“董事会”、“投资项目”、“有人闹事”。
他是去忙公司的事情。
又骗她。
司洛林,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郗雾沉沉闭了眼睛。
她想起了前一天在医院碰到褚颜午和温优度的事情。
温优度气得几乎快要笑出声:“专业?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给的治疗方案是让我躁狂症发作的时候找群黑粉对线!”
“你跟我说这叫专业?你跟我说这能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个……”褚颜午弱弱的打断死傲娇的气势汹汹, “人家现在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了。”
“重要吗?!”
“不重要!”褚颜午果断选择保命,机智得一如既往。
“什么斯坦福的高材生, 什么神经心理学的博士在读, 纯纯一招摇撞骗的学术骗子,我看他就是拿着名校的毕业证各处招摇撞骗捞不义之财,司洛林那个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信了也就信了,怎么连你也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啊?”
温优度的脾气一如既往地暴躁。
站在门后的郗雾抬了抬头。
司洛林?
司洛林那个死渣男又干什么了?
她眯起眼睛, 耳朵往门那凑了凑。
“哎呀,司洛林那是有苦衷的, 不一样不一样……”褚颜午好声哄着她。
“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司洛林那个家伙脑回路是怎么长成迷宫的, 干嘛要相信夏空禾那个骗子的方案,我只见过已婚装单身去骗女人的, 第一次见单身狗装已婚男,司洛林真是疯了竟然还真信那姓夏的?完了还带上黛黛一起演戏?”
褚颜午扇着手给温优度降火:“十五岁能看懂相对论的天才,脑子结构应该确实和我们不一样。”
“我不是骗子。”清凉一道声线飘过来,楼梯间霎时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