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条:【你不在的日子真没劲】
这话说的赤/裸裸,以司洛林那聪明劲肯定懂。
发完关了机,也不给他对话的机会,主动出击完了得吊着。
郗雾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就信手拈来了,可能是某些情感大师说的有道理吧——喜欢一个人,让你什么小心思和平时看不上的烂招都无师自通了。
撬完墙角出来的时候有一点负罪感,于是爬上床脱完衣服就挤到乔火被窝里,被窝被两人身上的香味熏得香喷喷的。
她抱住乔火,头埋她颈窝里去,拍拍她的脸蛋:“睡吧,放弃那个没眼光的渣男,美妞儿你长得这么艺术品,往后一定能遇上更好的心上人。”
司洛林还是留给她郗雾吧。
乔火不吱声,这会儿还难受:“顺其自然吧,对了,九妹,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她又往乔火怀里钻了钻。
“要是我以后真把他拿下了,你会生气吗?”
这话真奇怪,为什么要问她生不生气?
不过郗雾没多想,可能乔火是怕郗雾觉得她出尔反尔?
“他要真心爱你我就不生气。”
“你会祝福我们吗?”
郗雾闭着的眼睛睁开:“会。”个屁。
乔火满意地回抱住她:“真的吗?”
郗雾这会儿毕竟刚刚撬了墙角,还在愧疚的阶段,于是爬起来,往她脑门儿上胡乱地吧唧了一大口:“反正我希望你幸福肯定是真心的。”
乔火抿了抿嘴,手往下一探,摸到她手上一串佛珠,疑惑:“你什么时候信这了?”
郗雾顺着她的动作把手腕抬起来:“不信,这是一老头儿送我的。”
“听着像个高人。”
郗雾“嗯”了声:“是,一很厉害很乐观境界非常高还特有趣儿的老头儿……”
就是活不了多久了。
说着说着心脏忽然有点闷。
不过也就一瞬间,是下意识的反应。
郗雾从不因为老头活不久即将离开人世了就伤春悲秋同情他。
郗雾懂他的,对于师父来说,外人的难过不是为他的离开而难过,而是因为自己即将失去一个亲人、一个朋友而难过。
其实每一场葬礼上,大家哭得都是自己。
但对于臧曜来说,他把生死看的很淡,他说他活够了,不是因为无奈和颓废,而是心满意足的感叹。
无论是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离开这个世界,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有过辉煌也有过痛不欲生,所有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就是臧曜的人生观,也是面对死亡的心态。
他一辈子都超脱于世俗活着,区区一个生命的终点,又怎么会有不同?
郗雾是懂他的,而她向来尊重每一个人的人生,她敬爱的师父自然也不会例外。
“是我师父。”
乔火“啊”了一声:“这可是上好的墨翠,我爷爷想买还买不到呢,你师父真疼你。”
郗雾笑了声:“那是。”
翻了个身,搂着乔火吧唧亲了一口:“乔妹,我还是很爱你的。”
“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郗雾啪一声关灯,搂住她,后知后觉良心不安地安慰她:“怎么会呢,我这么爱你我的乔妹。”
乔火狐疑一瞬,但没再说什么,转而又想到什么,也翻了个身、也亲了她一口、也良心不安地说:“我也很爱你我的九妹。”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闭了眼睡觉。
法国,巴黎。
司洛林看着郗雾发来的那条消息,沉默了许久。
用几秒的时间在手机上摁来摁去。
手机摁灭,反扣在桦木桌台上。
腿交叠翘着,手肘抵桌,拿起一旁煮咖啡的玻璃壶,给身前埋头吃面的少年倒了一杯热咖。
这是个混血的美少年。
此刻他正埋头吃着面,一头金色的半长发,发色是纯天然的,很漂亮,就是此刻乱糟糟的扎在脑后,发丝里影影绰绰还有各种沾上的颜料。
司洛林撑着下巴看他吃,此刻只能看到他发顶的一个旋。
头顶的橘色吊灯非常具有艺术设计感,室内的装潢也趋于明媚系的印象派,墙上挂着几幅色系统一的后现代派装饰画。
整个房间都很明媚温暖。
对面的混血美少年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抬头,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面有点坨,酱汁不太意大利,肉粒切得太细碎夹不住,有点小气,比英国的菜谱还要小气……”
他还没说完,对上司洛林淡淡的眼色,吞了口口水,“但是整体还过得去,可以填饱肚子。”
司洛林盯着他,把倒好的咖啡给他推过去,美少年接起来,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