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雾掐了把脸,咽了口口水:“真的?”
闫松柏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当时也在场。”
“这个世界上最丑的艺术品,就是平平无奇。”臧曜喝了口茶。
“每一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所以你觉得是残次品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艺术品。”臧曜拍了拍她的肩膀,“雾丫头啊,艺术是自由的,不要被你生存的环境局限住你理解这个世界的眼睛,从而认为这个世界本该如此,这和井底之蛙无异,更是美术生的大忌。”
于是,郗雾那一刻对所谓的艺术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艺术或许就是最大限度的海纳百川。
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依赖过她的女神了?
郗雾拿着这张支票左看右看,感觉这手感怎么那么好啊!
不过……
“为什么三万块还要弄个支票啊?”
“咳咳……提前习惯习惯……”臧曜吹了吹茶面,波动圈圈涟漪。
“什么意思?”郗雾不解。
“意思就是以后面额会越来越大,才三万这种毛毛雨也值当你露出这么没出息的表情?”臧曜宠辱不惊、姿态端庄地看着她,“当然,不用太感谢为师,爱徒。”
郗雾:“……”忽然觉得老头儿没有刚刚那么可爱了。
“好了,再把手伸出来。”
郗雾眼睛一亮,猛得就要抱住他:“还有支票?!师父你是我亲爷爷!”
臧曜被她晃得一阵头晕眼花,就差吐舌头窒息了。
用尽了老年人毕生的力气挣脱开,气喘吁吁、怒不可遏的抄起折扇就pia一记打在她饱满的脑门儿上,制止了她的大逆不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郗雾揉着脑袋哼哼哼。
“还有……”臧曜眯起眼睛睨她,“我有一个刁钻的外孙女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得气得胃疼。”
“哼!”郗雾表情挤出一个“╯^╰”,复又充满期待地伸出“乞丐手”,语气兴奋里透着激动,“师父师父!”
头顶上立马又挨一记折扇锤:“左手!哪有人右手戴手饰的?”
“哦……”郗雾把右手缩回去,换成左手伸出来。
闫松柏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幸灾乐祸地笑。
郗雾看到了,撇撇嘴。
臧曜一边把手上的墨翠佛珠串摘下来,一边语气幽幽:“闫老弟,事实证明,我的理念才是正确的,搞艺术的人,在精不在多,雾丫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闫松柏笑容一僵:“嘿!你这……”
郗雾疑惑的当口,那串佛珠被臧曜缠上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很白,缠上这么一圈佛珠,显得更加白皙,佛珠串上的一小块白玉嵌着金,垂在腕间,一荡一荡的,有种林间吐禅的悠远,霎是好看。
“老头儿,你这是……”郗雾不解,这可是从她第一次见他就一直戴在他手上从未摘下的佛珠串啊。
“送你了。”臧曜平静地说,“顺便通知你一下,为师这几天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有事没事别联系,烦到我了回来打你屁屁。”
“可别弄丢了哟。”闫松柏在一边朝她努努眼,“这可是你师父最宝贝的东西。”
郗雾手指划过带着暖意的玉珠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行了,拿着支票和你妈炫耀去吧。”臧曜挥了挥手。
郗雾知道是这傲娇老头儿受不了这煽情氛围在赶她走了,于是起身前,抱了抱他:“老头儿,你得长命百岁!”
臧老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小脑瓜:“滚!骂谁老不死呢?”
郗雾拿着支票跑了。
都说祸不单行、双喜临门,坏事都是一桩接一桩,但好事好像同样如此。
郗雾刚拿着支票回到蒋家别墅,正巧遇到蒋透被蒋益暮训的场景。
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里面的骂声却穿透书房,直直砸到客厅里。
具体在说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蒋益暮发了很大的火。
不过郗雾才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只知道蒋透倒霉了,然后她很开心。
她把支票的事情和郗文容说了,郗文容开心地亲了她一口,“我家宝贝真会给我争气。”
然后郗雾就飘飘然地问起蒋透那个小王八蛋为什么挨骂,郗文容叹了口气,低下头和她轻声说:“他上个学期去美国做交换生,不知道认识了什么同学,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赌钱,欠了……这个数。”
郗文容用手指比出一个“三”的手势。
郗雾一顿,三?
几位数能让蒋益暮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