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知道————”
“叔叔,那个哥哥,在后备箱,快救他!”
白子潇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慌张焦急的小姑娘给打断。
安如洲这是被绑架了?
白子潇动作极快地打开车的后备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蜷缩在里面,不断颤抖的安如洲。
“好了好了,没事了。”白子潇轻而易举把人从里面抱出来,随后将他整个儿圈在怀里。
安如洲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整个人在白子潇怀里发抖,眼神看上去也没有焦距,只是口中不断呢喃。
“不要埋我....不要....”
白子潇叹了口气,抱紧了怀中的人,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了,没人埋你,乖。”他吻上了安如洲的额头,然后轻轻拍拍对方的背部。
应该...会有效果的吧...白子潇不确定地想。
一片黑暗中,安如洲只觉得身边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强烈的窒息感和死亡征兆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停下...不要...”
但男孩无助地哭喊声只是让铁锹挥舞地更快了而已,四周是冰冷的泥土,头上落的也是冰冷的泥土,远处的后山上,野狼在嚎叫,孤凄悲凉。
谁...谁来救救他...
孤山野岭不是有妖精鬼怪的吗?哪怕世界上真的有鬼也行,把他们全都杀了也好比被活埋在土里闷死强。
安如洲在逐渐升高的土壤里挣扎,觉得不久后自己可能就和一旁埋着的尸体一样,沉睡在泥土中,然而下一秒却在冰冷的土里,真的碰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安如洲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大晴天,只觉得恍如隔世。
而那只冰冷的手也变得开始有了温度。
“你还好吗?”白子潇伸出手在安如洲眼前晃了晃,然后就看见漂亮的青年睫毛眨了眨,用一种做梦的语气说道:
“隔壁的尸体真的诈尸了?”
白子潇:............
自己长得就这么像一句尸体吗?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小姑娘喊出的那句话是“叔叔,快救哥哥。”
为什么叔叔就是喊自己,而哥哥就是喊安如洲,难道他这具身体就这么显老吗?
白子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该怀疑家里的镜子。
就在这时,安如洲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胳膊,瞳孔猛缩,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
而从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白子潇看到了自己的脸,以及身后袭过来的男人。
破风声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居然还不老实吗?”白子潇掐着那个人的脖子,直接往车上撞去。
有力的大手逐渐收紧,男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对眼球上布满血丝,整张脸憋到通红后发紫,最后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他死了吗?”安如洲扶着车门站起来,试着走了一步,然后身体一抖瘫软地靠在车门上,眼瞅着就要滑落在地上,却直接被打横抱起。
“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白子潇挑眉,随后不屑地撇撇嘴,“没事,只是让他因窒息昏过去了,我已经报警了。”
安如洲没说话,他只是一时间还没有从童年噩梦中挣扎出来,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剧烈的刺激下导致身体使不上力气而已
不过他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胡乱地点点头,靠着白子潇的胸膛闭上眼睛,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觉得那些过往的恐惧和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白子潇抱着安如洲坐在靠椅上等着警察,而小姑娘安安分分呆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动地死死盯着地上昏过去的人,生怕对方再次清醒过来。
而那双原本应该清澈天真的眼睛,此刻已经被仇恨浸染。
白子潇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命运无常啊。
他看了眼怀里的安如洲,发现对方好像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看的眉皱起来,一只手还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
白子潇手中用力,抱紧了对方,肌肤相贴之下,安如洲的心跳声清晰地传过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里的轻音乐。
不知道是因为音乐,还是因为那个紧紧的拥抱,安如洲最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下来。
“叔叔,哥哥他怎么了?”小女孩担忧地望过来。
“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白子潇回到,“还有,不要叫我叔叔,也叫我哥哥,懂吗?”
“好。”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被人贩子打的。”
在等待过程中,白子潇和小女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思绪清楚说话也清晰,语句中带着愤恨而不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