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懂得穿--表现为以随心所欲的态度将价格不菲的衣服穿得漫不经心,且毫不爱惜。
与他去任何热闹喧嚣的场所,他总是一直握住我的手,让我总是忍不住笑话他:“难道是我相貌过于大众,你怕一松手就找不出来了?”
是--我依然是我,依然是相貌平凡举止笨拙唱歌跑调跳舞总会踩错拍子,但他的爱惜善待,让我一日比一日明白自己的独一无二--我从未听过他明白地说爱我,可是他让我更爱自己。
一日深夜,我与江一念告别后轻手轻脚地摸回家,门一开只见客厅里幽幽亮着一盏灯,灯下是水草横眉冷对的面孔。
“哈哈,水草你怎么还没睡觉?你在等人是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嘿嘿干笑飞快地往房间里溜。
“你给我站住!”水草很有气势地一声大喝,我啪地就差没来个立正姿势。
“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每天我一回来就觉得这屋子都安静得要闹鬼了。”水草愤愤地说。
“那岂不是好,你正好可以为所欲为。”我大笑。
“为所欲为的是你好不好,过来,坦白从宽。”水草一把拉我坐下。
我忍不住抱抱水草:“我想我是恋爱了。”
“恋爱?!”水草张大嘴巴。
“是!”我快乐地点头。
“与过去的老同学旧情复燃?”
“不是。”
“办公室恋情?”
“不是。”
“难道是新认识的?”
我点头。
水草□□:“也不过短短几个星期,那棵葱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不是葱。”我立刻反驳,但不知为何有点心虚没敢说出那就是江一念。
“好吧,管他是不是葱,你不觉得你也太过神速?”水草伸手做状要摸我的额头。
我挥开她的手:“又不是十七八岁了,难不成还欲迎还据你来我往地耍花枪闹别扭?我才不要浪费时间。”
“好吧……他是做什么的?”水草开始好奇心大盛地盘查。
“不知道。”--确实,江一念闲暇甚多,我不知道他从事何种工作。
“不知道?”水草抚额:“你自己说了我们不比十七八岁,可以跟着飞车党闯天涯,以我们的年纪,谈恋爱至少得找个身家清白有正当职业的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爱他。”我双目灼灼,抵死肉麻的话说得铿锵流利,一个疙瘩都不打。
“你完了你完了!”水草到处乱转,抓狂地问到:“你爱他什么?”
“我目之所及的男人,只得他举手投足略具美感且趣味高雅,令我觉得生活美好。”我捧着头。
“你怎么可以比我更好色……”水草跌足。
我呵呵笑:“你好象忘了恭喜我。”
水草抱住我的肩:“我知道我应该说你快乐就好,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不要担心,他……他很好。以前总是想,为什么我就是遇不上那个人呢,认定了自己没有那样的运气,可是现在,我觉得再没有遗憾。”--太知道得来不易,不免幸福得心生凄凉。
水草一笑:“亲爱的,我得承认我真嫉妒。”
第二天和江一念见面的时候,我问:“还记得我那个好朋友水草吗?”
江一念点头。
“有空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我想都没想到江一念竟然面露犹豫神色,心一沉:“你不愿意和我的朋友吃饭?”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水草她应该会更喜欢吃西餐吧,我们去吃意大利菜好了。”江一念牵出微笑,揉揉我的头发,但他的眼睛里,根本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心中不安却问不出情由,只得放弃。
晚餐听江一念的,订在一家意大利餐厅。
水草在电话里兴奋地吹口哨,语无伦次:“上帝,眼看着你长这么大,终于可以看到你的MR RIGHT……真是不容易……”
我转头对江一念傻笑。
那一晚大家都早到。
性急的水草在我俩也才找到地方的时候就蝴蝶一样飞来,给我一个明媚的BIG SMILE。
江一念淡淡微笑,转身看向水草。
时间在那一瞬间奇怪地顿住。
水草的笑容怪异地僵在脸上,异常尴尬。
“水草,怎么了?就是他,江一念。”我不知所以,只能干笑:“大家都认识,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水草转过神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你做什么?”我不明所以,用力挣脱她的手。
“你跟我走啊!你跟他在一起做什么?!”水草着急。
“水草,我与你十多年朋友,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你不要这样莫名其妙地干涉我的私生活!”我也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