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生颇为满意地点头:“我知道你最懂事了,平日做事一定也不会叫我同你阿妈失望的。”
回到浅水湾,林耀生以一句明早还有事就先去休息了,林佑今也准备往自己房间走,不料被廖兰茵一把拽住。
“还有什么事啊?”林佑今卸下好脾气的伪装,假笑了一晚上又陪着关玉媜曲意逢迎那么久,她已是累极,此刻早没了耐心,“能不能让我去睡觉了?”
廖兰茵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手里拿的什么?”
“这你也要管?”她无语透顶,翻个白眼就要甩手,哪知竟没甩开。
“方才你知道要敷衍阿爸,对我就这么不客气,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廖兰茵不知哪来的力气,箍着林佑今的手腕不放,另一只手更是去掰开她紧攥的手指。
林佑今烦躁地啧了声,推她一把,摊开手把纸条甩她脸上:“阿妈,你有完没完了?”
“记得call我,唐生留。”廖兰茵扫了眼内容,她读的那句正是唐鹤予后来添上的话。
不等林佑今开口辩解,她就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说刚刚怎么不见人,原来是和他见面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点头之交?我都同你讲几多次了,离他远点离他远点,报纸登出来的你全当看不见是不是?非得等荣爷亲口承认,你才肯死心?”
“就算他和荣爷不相关,你也该记得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刚才那种人多眼杂的场合你竟然还和他单独见面,到底有没有清头?”廖兰茵气地在她头上戳了两下,“傻女,让你平时少发梦,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
林佑今再听不下去她的大惊小怪,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这张纸我替你扔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她三两下把褶皱的纸条撕得粉碎,颇有毁尸灭迹的意味,也当是断了林佑今不该有的念头。
“没所谓,你随意。”林佑今丢下轻飘飘一句话,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一身轻松。
她本就打算扔掉,更是从没想过要给唐鹤予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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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永盛如昨日所说,在中午时分到浅水湾接林佑今。
“契爷走了?”他手里拿了份文件,本打算趁这时间和林耀生聊两句工作上的事。
“他是大忙人呀,天不亮就出门,起得比鸡都早,”廖兰茵坐在桌前插花,脚边的Nicar来回打滚,“你说这父女俩一个天一个地,看看这都几点了,阿今还不起,你……”
她本想让钟永盛去叫林佑今起床,然而话刚出口便觉不妥。
两人早已不是小孩,哪还能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于是连忙改口:“陈妈,去叫阿今赶紧起来洗漱,就说盛哥等她好久了。”
“契妈,昨晚还好吗?”钟永盛抱起地上的Nicar,在廖兰茵对面坐下,“阿今同你们没有吵架吧?”
廖兰茵略感诧异地抬了下眼:“你都觉得我和她只要一见面就会闹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感觉昨天契爷有话要和阿今说,不用估都知道肯定同唐鹤予有关,我怕她会因为这个和你们吵。”
“这你就错了,她从来只会同我吵,你见过她对她爸发脾气吗?”
钟永盛被问得不知如何接话。
廖兰茵不为难他,话锋一转说起昨晚的事:“真是怪了,荣爷这辈子和唱歌的人到底有什么孽缘,旧情人是卖唱女,现在契仔又在乐坛混。”
林佑今正要下楼,恰好从两人对话中精准听到荣爷二字,当即止住脚步不再向前,立在原地以为能听到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些唱歌的到底哪里……”廖兰茵望着钟永盛深感困惑的表情突然没了倾诉的欲望,便止住话头,“算了,你又知道什么呢,讲了都是白讲,还是下次同你阿妈聊吧。”
然而廖兰茵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又问:“盛仔,我现在就想知道昨天你找到阿今的时候,她和唐鹤予在干什么?”
“过了一晚上,阿妈还想不明呢?”林佑今见再听不到什么秘闻,复又下楼,冷笑的同时脚步重了几分,拖鞋摩擦地板发出声响,“费尽心思打听你不累吗?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我就好了,何必为难盛哥。”
廖兰茵插完最后一枝鸢尾,十分满意地欣赏几番后才觑她一眼:“难道不是你大牌,不管什么事都要人三邀四请,让盛仔在这干等你,还不准我和他随便说说话了?”
“阿妈与其操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阿爸,如今我们家人丁兴旺,逢年过节已经够热闹了,我可不想再多个四太五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