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住那两位工作人员:“什么爆炸案?”
“你不知道吗?就在今早, 屯门有个居民区发生了爆炸,而且听说是谋杀。据说死者还是个前途大好的记者, 可惜就这么死了。”面容清秀的女服务员一脸叹息。
“什么记者,少给他贴金,分明是毫无底线的狗仔。”身旁年纪略大的同事则满脸鄙夷。
这下秦聿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他敢确信死者是仇真无疑。
至于是谁的手笔,自然和唐秉荣与顾显中脱不了关系。
眼下林佑今和唐鹤予都下落不明,他心中的担忧更甚。
“我也去。”秦聿拦住齐三,看向林耀生眼神坚定,“仇真的死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如果你们的人一直找不到阿今,未必是她躲起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遇到了危险。”
当然他希望千万不要是后一种结果。
林耀生为那眼神一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火气过旺,竟然完全没考虑到林佑今的安全问题。
他偏过头避开那目光,犹疑片刻拿不定主意,问向关玉媜:“你的仔你做决定。”
关玉媜双手一摊:“随他去。”
她表现得仿佛对秦聿的安危满不在乎,也不管他想怎么做,一副你们随意的样子。
林耀生以为是林佑今的消失而令关玉媜感到不满,他才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你放心,等把人找回来,我定会给你们秦家一个交代。”
“这些事之后再说,先把人找到了,你们在这多耽搁一会儿她就多一分危险。”关玉媜态度冷淡,丢下这么一句就先行离开。
廖兰茵平日素来和女儿不对付,但真听说她可能遇险,人还是难免焦急起来。
林择明安抚一旁同样坐立不安的佘思芸:“放心,这些都只是最坏的猜测,阿今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有一瞬间觉得,虽然关玉媜看起来漠不关心,但她的担忧甚至多过林耀生。
“我这就去安排,”齐三头脑冷静条理清晰,他示意秦聿,“你跟好我。”
秦聿微一点头,再没看场内剩下的几人,跟着齐三就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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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遇险,实在是杞人忧天。
平安落地的林佑今毫发无伤,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飞机上碰见唐鹤予。
原本两人并没有买到相邻的座位,但是林佑今身边的中年妇女与她商量着能不能和自己的丈夫换个座位,林佑今没有所谓,很快便答应了。
等和那个男人换了座位以后才发现,旁边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竟然是唐鹤予。
“林佑今?!”唐鹤予表现得比她更为惊讶,“你也去西贡?”
“这么巧,我还以为你不会坐客机呢。”
唐鹤予摘下墨镜,压了压帽檐:“混在人群里才方便,倒是你,若我没记错,明天就是你和秦聿订婚的日子,你现在出现在这,难不成是逃婚了?”
林佑今一时无言,沉默间恍惚想起在机场和秦聿分别时的场景。
过安检前,她只和秦聿讲了句模棱两可不知归期的过段时间见,竟是连一声好好的道谢都没说。
而在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林佑今其实有点后悔了。
林家前不久本就陷在流言蜚语中不得自拔,而她如此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或许会让林家再度置于风口浪尖。
她是故意选在这一天没错,也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谁知到末了,在飞机即将起飞之时,她心中又隐隐生出丝不合时宜的责任感。
要么走要么留,断没有优柔寡断,独自犹犹豫豫的道理。
分明在做出前往西贡的决定时她是无比的坚决,也不知这种不该有的责任感是从何而来。
兴许是秦聿在送她来机场的路上,说的那一番话——
“你今日一走,届时必然会被你父亲加以严惩,且他的颜面也会因你此刻的决定而荡然无存,沦为众人议论的对象。我这话不是要你反悔,而是把可能发生的情况提前告知于你,你既然这样做了,就该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一切有我,你只管去散心。等几时心情平复愿意回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再回来就好。”
林佑今没想过要秦聿为自己隐瞒去向,也曾认为他会半路拦截自己,但没想到真到这一天,他非但不拦,还说剩下的事就交由他来善后。
而说完这些一直到在机场离别,秦聿之后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