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伏黑先生!伏黑先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毛了这位大人,着急忙慌地在后面大喊。前方大步流星地伏黑甚尔随后向后一抛,将手里的碎片分毫不差地丢入他的怀里。
“伏黑先生!”
……
“求你将我的罪孽洗涤净尽,并洁除我的罪。”
苍白的手指附上霍桑黑色的衣袍,一股蓝色的辫子顺势垂下,一张标志的脸突然贴近了霍桑,彻骨的冰冷瞬间附上了他的脊骨,打断了他的祷告。
“小牧师,再跟你的主赎罪吗?”
“不要靠近我!”
霍桑狠狠打掉了真人的手,紧皱的眉眼间尽显对他的厌烦。
两道贯穿的伤痕割裂这张标志的脸,手臂脖颈处一段一段节节布满缝合线,本来漂亮的脸显露的愈发诡异起来。
真人也不恼,脸上依旧弯着笑,十分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人的灵魂剧烈波动。
“说好了,事成之后,你要去治疗米切尔!”
“当然。”
异瞳的眼睛轻眨了两下,真人面上透露着和他诞生时间相匹配的天真无辜。
然而下一秒,他就咧出了一个格外恶劣的笑容。
“牧师,是在为那个女孩祈祷吗?”
刹那间仿佛血丝漫上了他的眼白,那晚的血红近在眼前,腥味似乎都在鼻尖弥漫。
霍桑的嘴巴如同被撬开的扇贝,张合着怎么也闭不上,手心里又传来了那种滚烫的粘稠的触感。
从赫尔曼的愿望中能够诞生中的白鲸那样的美丽生灵,那倘若换个愿望呢?
霍桑操纵着红字将面前的母女戳的浑身血洞,身后还有个被剁了十指,活着和死没区别的男人。
憎恶,恐惧,害怕,所有负面情绪在这艘游轮里疯长,他的背后还有个挂脖上吊的A干部在摇晃。
在这种惊心制造的培养皿中,只轻轻投入一枚碎片,就足够一个人造的怪物出现了。
“诶?怎么不说话了小牧师?”
清脆的声音不断敲鼓着他的耳膜,霍桑刚从血色的记忆中抽离出,就看见那张令他生恶的脸近在咫尺,鼻尖都要险些触碰上。
“走开!”
霍桑双手一把推开他,又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才勉强恢复自己的冷静:“时间差不多了,你要的人应该也已经带到地点了。”
“诶?不在聊聊嘛~霍桑的灵魂……”真人舔过嘴唇,半敛的异瞳交织出一副餍足的模样:“明明就很适合做实验嘛~”
“嘭———”
红色的光柱一下刺穿了真人的肩膀,被刺伤后他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似乎刚刚那些挑衅的话不是出自自己口中。
被洞穿的伤口没有任何血迹渗出,破碎肩头下一秒又恢复如初,无法伤害到灵魂的伤害对真人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哈哈哈哈———”
主动攻击的人手掌里有血液渗出,被攻击的却毫发无损。
这副搞笑的场景把真人逗的双手抱着肚子,嘲讽的笑声宛如尖端摩擦着玻璃一样刺耳。
真人的嘴角咧到耳根,大笑得嘴巴像是要将霍桑生吞活剥。
“真是遗憾啊小牧师。”带着缝合线的腕骨抬到眼角,轻轻抹去了渗出的泪花:“你还没发现啊?你也是费奥多尔送给我的礼物啊!”
诧异和惊惧交加,大手覆盖住了霍桑的腹部,真心实意的喜悦充斥牵动着每一处的肌理,轻柔又愉悦地声线不断跳动着。
“主才不会保佑笨蛋哦。”
无为转变———
金边眼镜的双瞳陡然变得呆滞木讷,毫无神采,像是一具被彻底碾灭了自我意识,只会仍有别人摆弄的提线玩偶。
做完这一切的咒灵还嫌不够,摆了摆手嘴巴下瘪着,一副还没有玩到尽兴的模样。
“嘛……算了,还是去找虎杖悠仁玩吧,他才更有趣啊。”
那可是他在近乎完全消失的记忆里,再次降临依旧刻在灵魂的,迫不及待想要杀死的人啊。
……
虎杖悠仁侧过脑袋,轻轻瞟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费奥多尔微微垂眼,正好和他对了个正着。
“怎么了吗?”
“没……”
“嗡嗡嗡——”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虎杖悠仁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微微撤开了点距离,按通了电话。
“虎杖,快跑!!”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嘟———嘟———”
随着半圆的漆黑落下,笼罩完这片区域,电话那头伏黑惠焦急的话语随即被中断。
人型缝合脸的咒灵,微笑着站在了费奥多尔的身边。
“好久不见啊,虎杖悠仁。”
“……你最好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