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给他们看见的,只是一种冰冷宛若非人的态度,此刻才不咸不淡地掀起眼皮,平波的海面被他这句话丢进了一颗不小的石子。
但是说话的人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效,心里划过一丝窃喜,梗着脖子接着怒喊:“现在知道怕了吧!现在赶紧放了我,不然等到五条悟来了……”
他喋喋不休地放着狠话,都没发现刚刚坐在桌子上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面前。
空气静的过分,就连飘浮的尘埃都成了喧嚣的杂音。
他后知后觉地发觉了不对,战战兢兢地抬起脑袋。
“你…你……”
现在大楼里飘荡的改造人是真人还没被团成咒灵球前,胃袋里还存有的改造人,就在这个人还在出言不逊,直呼其名的时候,真人的术式提取已经完成。
夏油杰长腿蹲下,长长的袈裟堆积到地面,像是要淹没眼前之人的潮汐。
他根本不敢和那双狭长的眸子对视,身体蠕动着向后撤退。
刚刚大言不惭地也是他,现在惊吓地想要逃离的也是他。
但是夏油杰根本不给他机会,掌心贴近了他的小腿,眉目间的狠戾和冷凝如有实质。
“无为转变——”
“啊—啊—啊———!!”
他的双腿瞬间肿胀青紫,和外面的怪物别无二致。他抱着自己的腿,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夏油杰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警告着他:“别提他的名字,猴子。”
从前他充当过六眼神子的善恶指标,现在则需要他强力压制住那些随手就想碾死这些蚂蚁的思想。
当真正的大开杀戒,屠戮这些并没有罪大恶极的普通人时,那边咒术师的净土,就将不会在欢迎他的到来。
这是现在唯一能桎梏着夏油杰的紧箍咒,然而和猴子共同呼吸一片空气都让他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座四方的办公室装修精致,挂在墙壁上装饰用的刀剑微不可查地动了下。
“锃———”
锐利的刀剑破开风声,直接捅向他心脏的位置,不留一丝后手。
然而明明是背对着那面墙,可夏油杰仿佛后脑勺也长了眼睛,步子错开的不急不缓,早有预料般避开了这个攻击,甚至还伸手一把握住了剑身。
如同从上俯视众生的神明,每一步的动作都早已预料,攻击的人在他手里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刀剑在他手里奋力挣扎,夏油杰的指骨顶的发白,手臂上的青筋轻微的浮现,暴涨的咒力凝结在他握剑的右手,在所有人仰视的目光里,刀剑在他手里寸寸泯灭成灰。
三岛裕司的呼吸都慢了半拍,眼球鼓的好像一只丧尸,就连顺地打滚的男人都止住了痛呼,干疼的喉咙艰难咽下一口唾沫。
完全——完全———的武力碾压。
刚刚的那些程度只能说在和自己小打小闹。
被绑住手脚坐在边角的男人垂下头颅,白黑参杂的发丝挡住了他的镜片,被绑到现在他至今都没发一言。
可是如今,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是这里职位最高的人,也知道很多辛密,这种操纵金属的异能,已经让他知道来人是谁了,可偏偏心中完全没有一丝能被救的喜悦。
那么现在,就该是判断他的猜测的时候了。
属于安德烈.纪德预知危险的异能也已经夏油杰抽取了出来,成为了他被动的异能。
强者之间都有着独特的感知,然而夏油杰并不想和他们心心相惜,昂起下巴看向门口,被他有意放出的改造人被糖葫芦一样串在了剑上,血迹染红了地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已经结束。
即便如此,夏油杰对于几人的评价,也不过是会点能力的猴子。
“那只老鼠,被关在了哪里。”
这才是他来这的真实的目的,某个被关起来还不安分的老鼠,那就该被剪去爪牙。
刚刚还贪生怕死的男人却在此刻纷纷闭嘴,一点信息都不愿意透露,不知道是来人给他们的自信,还是这突如其来生出的骨气。
费奥多尔被关的位置属于机密,夏油杰的气场已经被他们打上了同伙的标签。
能拯救他们的人已经出现,他们高筒的皮鞋踩在了地上,身后飘扬的红色的衣摆如同旗帜。
“阁下难道是天人五衰的一员吗?”
红色的军帽压住他的发丝,边角勾勒出的红色如同即将滴落的血痕。
条野采菊声音清越,闭着眼感受着面前的敌人。
夏油杰敛去了温柔的模样,此刻身穿袈裟不像佛祖,倒如同从地府爬出来复仇的修罗。
“复仇……”
条野采菊在心里默念起这两个字,而他对面的人既没否认也没承认,更准确地来说态度更像是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