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辞拜了拜那个矮一点的人,张口说,“徒儿无用,有事才想起你老人家。”
崔鹤的眼眶当即红了,这个俊俏的男人,正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关门弟子,哪里无用了,看了一会,扶起瞿辞,有些心疼的说道,“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托师傅洪福,这几年挺好。”
瞿辞的话才落地,就听见一旁的瘦高个不屑的说道,“呵,哪里过得不好,这中原小鬼王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话的正是张生。
瞿辞顺着声音往张生那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崔鹤听到张生这样说话,脸色即刻变了,上去就踢了他一脚,“你个鬼东西,话都不会说。”
挨打的张生并没有消停,抱着胳膊,大摇大摆的站在瞿辞跟前,一副我就要在你面前你能拿我怎样的模样。
瞿辞被他挤到一旁,也没有说什么。
他原本是最恨这个男人的,尽管他育他,可也是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弟弟丢弃了。
瞿辞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说,“我找到小二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先开口的是崔鹤,他有些难以置信,挪动这他的矮身子,有些微颤的握着瞿辞的手,难以置信道,“真的吗。”
小二是崔鹤和张生对瞿麦的一种叫法。因为傻,所以才叫小二。
这句话对于张生来说句没那么高兴了,他明明把那傻子扔了那么远,而且还被打的奄奄一息。
哪里来的好命和福气能活下来。同样的难以置信,却不同的想法,张生听到这句话比吃了屎还难受。
看着默不作声的张生,瞿辞上前,郑重的说,“师傅,谢谢你那几年磨练我,我原以为会恨你一辈子,但现在不了。”
张生有些震惊,震惊的是瞿辞久违的尊称。可显然这不是张生想要的话语,就算是瞿辞找到了那傻子,他还是不喜欢。因为小二本身就是一个累赘。
张生面有怒色,瞿辞那话本就是怪罪。
第92章
“你就没想过那是丢过他,别说的自己这样伟大。”
晴天霹雳一般砸向瞿辞的脑门。他没想过么,他没嫌弃过吗。被人说中后的惊恐表情一闪而过。
崔鹤抓住了这一瞬间,继而看向张生高傲的表情。崔鹤知道张生的为人,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也不会承认,典型的病态。
反过来看瞿辞,原本是质问,却被反击的溃不成军。
“打住,你俩够了。”崔鹤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瞿辞也从游离中醒过来。“瞿辞,一定有事相求,鬼东西,你老实点。”
“徒儿有事相求。”瞿辞的头低着低低的。
“何事。”这句话是张生说的。
瞿辞底气有些不足,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去救人,也是去赎罪。”
一说到这,张生立马就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最终还是为了那个傻子。
“若我不应呢。”张生说。
瞿辞猛地抬头,眼里有些杀意,这是张生明显能感受到的,“师傅。”
这时的风起的刚刚好,一阵吹过,零零散散的竹叶都在半空中飘着。就像是这二人的关系,忽近忽远。
庐州瞿府内,韩逸夫正端着他的八卦镜,巡视着每个角落。说起来也怪,自打唐三木昏迷,整个宅子的植物都相继凋零,无论花草。
除去唐三木所在西苑的合欢树,还是那般茂盛。一树的合欢开的正值茂盛,粉色的笼罩着整个院子。
都说一个师父半个爹,张生最终还是拗不过瞿辞,来这庐州府赎罪。
张生崔鹤的到来,让韩逸夫兴奋不已。他没想到瞿辞竟会这么轻易的寻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
瞿辞的一些手段和本领,传闻中关山弟子,看来是瞿辞不错了。自己怎会愚蠢的连这都想不到。
对于张生和韩逸夫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见了面如同新婚小别。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用张生的话来说,若是知道韩逸夫在这,他不请自来。看着韩逸夫和张生相好的画面,着实吓着了斟离,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瘦高鬼面,与面容姣好到哪都能吸引人的韩逸夫这么投缘。
崔鹤却没有张生这样欢喜,对比于之前听到瞿辞说小二还活着,这次就是来救小二的病的那种兴奋和新鲜感。
来到这看到韩逸夫,他的心立马就沉了一截。特别还有张生这个鬼东西这么闹腾。原本想嘘寒问暖小二一番,现在也没那个情绪了。
夜里阴胜阳衰,是拔魂的最好时机。唐三木躺在床上,一地的月色悉数的映着这三个人的脸。就像是前来锁魂的恶人。
把唐三木移坐在地上。韩逸夫,张生,崔鹤。三人以唐三木为中心呈三角形坐着。这是时隔几年崔鹤第一次见到小二。如今的小二已经长大成人,褪去孩童的稚气,陌生的让人根本认不出是原先的那个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