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大劲儿,自己心里没数?”
眼瞅着两人大晚上还要上演“激.情舌战”,徐朦朦快一步掐灭起火的苗头,“你们是打算让全村人出来看我们大晚上在外面瞎溜达?不怕别人问我们做什么吗?”
两人停止掐架前互瞪了对方一眼才老实下来。
庄在溪现在看到宋博承就烦,听他说完那些略带嫌弃的话,更是烦上加烦,“我先走了。”
徐朦朦怕她一个人走不安全,便打算追上去。
梁呈拉住她臂弯,转头对宋博承说:“还不追?”
宋博承也是要面子的人,庄在溪对他从头到脚都是嫌弃,多看他一眼都嫌烦,又何必追上去找骂,当即表示不去,谁爱去谁去。
梁呈沉默片刻:“行吧,苏启宸应该还没睡。”
话音刚落,身旁似有一阵风吹过,宋博承已跑出一段距离。
“这就是口嫌体直吧?”徐朦朦淡然一笑,“不过还挺好玩。”
拉着她臂弯的手微微收紧,梁呈歪着头看她,“你是说宋博承,还是说他们相处方式?”
“当然是相处状态。”徐朦朦推开他的手,“你不觉得他们明明在乎对方,嘴上却没有一个肯服输,我还真好奇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和现在一般无二。”梁呈正准备详细说明,手电筒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
“梁哥,你怎么今晚工作这么晚才回来?”阿成把手电筒稍稍移动位置,避免光线直射,“我准备过去值班。”
“阿成,之后不用晚上过去值班了,我重新安排了人,以后负责民宿值班。”
“啊?招到人了?怎么没听梁哥说?”
梁呈回头看徐朦朦一眼,解释:“嗯,今晚招的。”
阿成反应慢半拍,等觉察出这话充满歧义后,人已经走远了,“大晚上还能招到人?”
徐朦朦回头瞧了眼还在原地没走的阿成,偏头看身旁沉默不语的梁呈,“对了,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他愣了几秒,倏尔低笑一声:“其实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和今晚差不多,唯一不同可能那时候的他们即便是斗嘴,彼此心知肚明对方的情感,现在斗嘴更多的是心里那口气吧。”
“其实这件事我不该问你的,但是我知道如果去问在溪,她肯定搪塞过去。”徐朦朦斟酌一番,“他们两人当初分手很难看吗?”
“我还以为你会问他们分手的原因。”
“我要说不想知道有点假,不过我了解在溪,她不愿意告知一定有理由,之所以问你是不是分手难看,我在想以后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宋博承。”
月色朦胧,他望着她白皙的脸庞,心口微微震颤。或许这就是吸引他的原因吧,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总能在某一时刻让他确信对她情感的坚定。他和周梵音玩笑说,他看上的自然不会差。现如今这话实在不妥,能够遇见她,认识她,喜欢她,是他人生幸事。
“徐朦朦,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尊重,着想,体贴,关怀,偶尔地让步。”梁呈灼灼望向她,试图找寻最肯定的答案。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只是试图慢慢改变自己。”徐朦朦缓步往前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对我打击还蛮大的,大概过惯了顺风顺水的生活,洪流涌进的瞬间,不知所措毫无准备。来到古侗村这几天,晚上看着窗外,周围很安静,静到我以为偌大的村子只有我的存在,也让我深夜里多了更多思考的时间。在溪告诉我热搜的事情后,我以为自己会高兴,或者心里痛快,看到曾经的朋友在背后所做的事情,我也以为我会愤怒,或者打电话质问,好奇怪,这些必选的两个选项我都没有选择。”
她走了一小段路,看到沿途观景的长椅,径直走过去坐下,仰头深呼吸。夜间的风似乎能吹散一切的烦恼和乱七八糟的想法,没有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街景,村子的夜晚让人更加清醒。
“人就是这样,即便不认识这个人,依然会肆无忌惮地在别人背后嚼舌根,随意给别人冠上自认为或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很多时候仗着自己年轻,为自己找了一个听起来妥帖的借口,叫恣意妄为。大家都认为年轻时,无论做出多么幼稚的行为总能以年纪小作为推卸责任的理由,认为都能被原谅。但经过这段时间,我觉得这样并不会有好下场,那些曾经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必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反扑。”
耳边是她对人生,或者更为贴切一点说是她过去一段时间真实的经历,悟出来的感悟。梁呈弯腰坐在她身边,大抵是在消化她刚才一番言论,许久未出声。
久到徐朦朦还以为他有点困了,主动开口:“你是不是累了?也对,你每天忙着村子里这么多事,不可能不累,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