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蹙眉,她当时也是看葛春华婚事凶险,才嘱托不要出门,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生了变故。
葛春花边哭边道:“我爹还说,是葛神仙身边的翠丫头给他传的话,肯定没有假,叫我……叫我去找青哥哥的那个同窗帮忙。
我记得您说的话,不听,爹就说要亲自去退婚,我骗他说这就去找那同窗谈谈,这才能出门来找您。
可我爹瞧出我不愿意,说要是两个时辰后不见我回来,就去退亲。
求您救救我吧!”
徐秀越蹙眉,怎么这里面还牵扯到葛神婆了?
若是葛神婆真是个算的准的,难道不知道葛春花找青哥儿同窗会发生什么?
不过葛春花的爹说的没错,别说是十两,若是葛春花走那条歪路,跟何书青的同窗一起逼迫,为了何书青的未来,别说是十两,就是掏空家底村长也会给。
可葛春花呢?又落得什么好下场?
徐秀越现在也来不及想葛神婆为什么会多管闲事,葛春花他爹一心想赚钱,别说两个时辰,怕就怕等不及现在就去退了。
就算没有退亲,熬到明日接亲时现场提高彩礼,那才是没了退了。
徐秀越算了算,这门亲事到如今,已呈凶相,除非葛春花的亲爹忽然良心发现改变主意,否则难以改变结局。
或许可以让何大郎他们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打晕葛春花的爹,等明天婚事成了,再反悔顶多也就是扯皮。
可打人是犯法的,就算能交赎罪银子,那也伤银子,婚后扯皮也伤葛春花。
而且为了并不熟悉的葛春花,让何大郎他们掺和进去,陷入险境,徐秀越也不愿意。
徐秀越蹙眉思索,还真让她想出了个主意。
说到底,这事的头不在葛春花爹那,而是在葛神婆那。
徐秀越想着自己如今也算是镇上的名人,直接给葛春花的爹算上一卦也许有用,若是没用,她就直接去找葛神婆。
一是看看葛神婆到底为什么忽然掺和进来,二是只要她说服葛神婆开口,葛春花的爹肯定会听,好歹葛神婆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仙姑。
“你先去何家附近等着,我去一趟葛家村。
若是你爹没等过两个时辰就来了,你就说葛神婆找他,说有法子弄到二十两,只是要分她一两,让你爹快些回去找她,晚了就不灵验了。”
葛春花早就慌了神,一听吩咐立马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徐秀越的话,以免自己遗忘。
时间紧迫,徐秀越拄着拐杖,两条细腿倒腾地飞快,像是个跑酷老太一般冲回家就喊:“三郎!”
很快,在葛春花的注视下,何三郎背着徐秀越,一溜烟冲了出去。
徐秀越紧紧抱住何三郎的脖子,她怀疑要不是最近自己身体好了许多,这一颠,等到了葛家村她这把老骨头就散架了。
不得不说,何三郎跑起来是真快,从他们村到葛家村,大概也就用了一刻钟,往常少说也要走半个时辰的。
徐秀越算着方向,很快走到了一处破败的茅草屋附近,一个面色发黄、灰丝缭乱的老妇人正在门口张望,脸上满是焦急。
徐秀越算了算,这是葛春花的娘。
第40章
妇人脸黄的不正常, 面容枯槁,即使她没深入研究过中医,也能一眼看出, 这女人肯定有肝病, 而且病入膏肓。
她身后钻出个小男孩,六七岁的年纪,身形消瘦,看着不太健康。
女人焦急地四处张望, 倒是没看见隐藏在树干旁的徐秀越两人。
徐秀越喊何三郎放下自己,拄着拐杖慢慢踱步朝女人走去。
“这位大嫂可是有个女儿近日要出嫁?”徐秀越仿佛路过一般, 朝女人闲谈一句。
女人浑浊的双眼这才看向徐秀越,脸上勾起牵强的笑容:“是啊,婶子也听说了,到时候可要来喝杯喜酒。”
女人显然把徐秀越当成了不熟悉的村民,以为是来讨喜的, 顺口就说了句喜庆话。
徐秀越摇摇头,视线微微下移,盯着倚靠在女人身边的男孩道:“你家要有灾。”
女人一惊, 搂紧小男孩,面色中竟然带了一丝癫狂,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怒瞪圆了盯着徐秀越, 怒斥道:“胡咧咧什么?!我家狗剩好的很!我家狗剩长命百岁!”
徐秀越也
被这女人吓了一跳, 她只是说“有灾”, 也是为了引起女人的重视, 这才把视线放到了葛家独苗身上, 没想到女人反应这么大。
徐秀越迅速一思考,脸色也冷了下来:“哼, 我好心告知你们,叫你们避开,倒是错了,罢了,既然你不乐意听,我还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