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影影绰绰,城内,几个鬼祟的身影悄悄来到了城门附近,悄无声息地抹了几个守兵的脖子后,来到城门前。
“什么人?”
厚重的木门在打开门锁的一瞬间发出了顿顿的木头敲击声,引起了城上官兵的注意。
然而那官兵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听到异常响动,警告了一声后下城查看。
方才声音一响的时候,底下的探子便只觉头皮一麻,互相交换个眼神,用力拉起城门。
经久而厚重的城门发出响亮的吱呀声,瞬间惊动了城上的兵士,下城查看的小队长更是心头一惊,忙加快速度冲了下来。
远远一看,便瞧见了几个衣着普通的人正在拉动城门,霎时间,他便想到了前些日子来的留仙县官兵,一滴冷汗从他额间流下,他当即喊了起来:“来人!有奸细!快堵住城门!”
然而已经晚了。
城门已经被几人拉出了个大口子,恰在此时,一群骑兵从城门两侧的树林中冲了出来,直接冲进了河田县。
而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几百步兵。
此时河田县的守卫也已经召集军队反击,然而,两县军队的能力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在人数相仿的前提下,没了城墙的保护,留仙县军队几乎以一敌三,瞬间便占领了优势。
毕竟算是临县,而且是日后要纳入麾下的县城,何安正也不想多造傻孽,见对方已无反抗之力,便举起大锤喊道:“弃械投降跪地抱头者不杀!”
连喊了三遍,河田县的守军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瞬间跪下了一群人。
这一场战打到现在,便算是基本胜利了,但何安正他们没有停下,而是趁着消息还未传播,快马加鞭赶到了河田县县衙,直接冲杀进去,将河田县县令一家守卫了起来。
河田县县令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这几日恐怕过的十分不好,脸上带着沧桑,整个人也瘦的不成样子,一见何安正不同于官兵的服制和盔甲,便知道这定是留仙县派来的兵了。
河田县县令一时忍不住,竟然落了泪,感激道:“多亏早两日给许大人去了信,不然……哎……多谢诸位将士相救之恩了!”
何安正客气道:“大人先好生休息,待我铲平了河田县反贼,再来同大人畅谈。”
听到反贼一词,河田县县令只愣了一瞬便接口道:“此次为刘家牵头造反,也是县丞倚靠,将军可往县北走,最大的刘府就是了。”
何安正当即领会,带着队伍便直往北去。
待尘埃落定,徐秀越才带着剩下的十几人,进了县城。
河田县县衙内,知县大人见到徐秀越先是愣了一下,转而还是恭敬地请她上座,喊人奉了茶,才拱手道:
“这次多亏大人救援及时,不然我一家五口的姓名,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徐秀越笑道:“我们收到信件第二日便启程,不成想,还是让那群反贼抢了先,倒让大人白白受了这些苦楚。”
两人客气之间谈了几句,河田县县令态度恭敬,徐秀越也不拿乔,但上位的姿态却也没有谦虚。
如今,河田县是他们打下来的,这跟之前商量好的合作关系,还有不同。
比起略带不平等的互利,现在的河田县,算是彻底成为留仙县的下属了。
何安正清点完从刘家查抄来的财务,便直接当着河田县孙县令的面报了出来。
盘踞河田县多年的刘家,背靠县丞这条地头蛇,搜刮的金银竟然有当初缴费的两倍之多,这还没有算上刘家的田产铺子等一系列固定资产。
当然,刘家的人也多,光主子就有二十多个,下人更是成百,这在一个县城中,算是大家了。
如今刘家人下了狱,这些财产自然要充公了。
这个公,当然指的是留仙县。
徐秀越将何安正呈上来的单子收起来,转头大大方方的看向孙县令,道:“想必河田县此次灾祸,除了刘家,还有不少家族也在其中浑水摸鱼。”
孙县令一时间摸不清徐秀越的意思,但如今人在屋檐下,还是恭敬回道:“大人好眼力,钱家、赵家都牵涉其中,只是隐藏在暗处罢了。”
徐秀越点头道:“孙大人治理河田县多年,想必对县中事务较为熟悉,如今这番被人控制,也不过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许大人的意思是,还让大人继续接管河田县,不知大人是何想法?”
孙县令心头一个咯噔,接着就是酸楚,这位女大人的意思很明确,是许大人安排他继续接管河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