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也是,咱们冒着生命危险跟去了,帮不上忙也就多少留点面子情,真到了那时候,谁会因为这点情面收留咱们?”
赵三儿一听他们反驳,急道:“咱们当然是眼见不好就去投奔,刀都砍下来了,再缩头怎么都是晚了!大哥您说呢?”
田衙役看了赵三儿一眼,他想的反而更多一些。
押送税粮这活,给狗都不乐意干,他们几兄弟被退出来,却不是因为在县里无人,反而是因着他们是县太爷的嫡系,他更是县太爷的亲侄子。
府城装死了这么些时日,他们县里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说那些另一个系统的兵丁们不再听县令指派,就是县衙的衙差,办事也要县令大人三催四请。
这全都是因着,他们认为朝廷不会再管他们这个小县城了。
县令大人不是不想管,而是能在衙门挂个差事的,多少都有些门路,当初拖了门路进县衙,如今那些门路就成了他们的靠山。
尤其是葛县丞,本就是本地地头蛇,见县令大人势微,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如今县令大人手底下就他们几个从家乡带来的人能使唤,再过些日子,若是府城收了税款之后再不管县里,恐怕就真的要乱了。
留仙县却跟他们不同,也不知道那里的县令用了什么手段,如今看来,不仅没有乱像,反而有了这么强劲的军队。
或许跟着他们,也能窥探一二其中的办法,就算不行,至少给日后县令大人接触留仙县留下个口子。
“咱们也去。”
田衙役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就是再心有不愿,也得跟着去了。
田衙役将自己的决定跟何安正说了,还道:“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请吩咐。”
这话看似是要帮忙,实际上却也是在表明,这次剿匪他们不是主力,而且能力有限,只能完成吩咐帮忙的事情。
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们的行为以留仙县为主导,不会随意活动,只听命行事。
何安正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有些诧异道:“怎得田大哥变了主意?这剿匪可是个卖命的活。”
田衙役笑道:“咱们同行一路,方才遇到山匪也是几位兄弟解决的,没道理咱们一点力气不出,就顺道过去了,再说,兄弟们英勇,咱们兄弟也是存了点学习的心思。”
何安正眸光闪烁,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是如此,兄弟们仗义啊,既如此,那就还是我们在前,你们在后。”
田衙役满口应着,转头何安正就将田衙役的原话转述给了徐秀越和林修为。
林修为听后便笑道:“应该没什么坏心眼,不过是瞧着咱们厉害,想蹭个镖师队伍,顺便也拉拢下关系。”
徐秀越则是道:“如今咱们看着强了许多,实际也不过还是个小县城,能多一个附近的朋友,比多一个附近的敌人,更能给咱们留下发展时间。”
既然得罪府城是板上钉钉的,若是真能拉拢个附近县城作为同盟也
是不错。
徐秀越陷入了思考。
她不能否认,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是在冷兵器的古代,人口红利却也是一个大项。
哪怕他们单兵作战能力再强,在科技没有达到碾压程度之前,人数便是一个大劣势。
如今看河田县的衙役有交好的意向,她倒是想着通过这条线,跟河田县县令搭上关系,最好还能让两个县称兄道弟,互通商贸。
然后就是吸引外来人口了。
甚至,徐秀越还想着远交近攻一下,扩宽点土地。
等等……
怎么越想路子越野了,这可背离了她躺平的初衷。
总之,在叛离府城的前提条件下,与临县交好,是一件百利无害的事。
何安正了解了徐秀越的意思,转头就跟田衙役哥俩好地畅谈起来。
田衙役本也有心交好,两人便是一碰即合,没多久就勾肩搭背起来,一同前去审问山匪。
唯一存活的山匪看着三十岁上下,长相倒是憨厚,就是走了歪路,何安正提着大锤便直截了当的问他山匪据点在哪里,不料那人还颇有些骨气,头一扭就是不搭理何安正。
“嘿!”何安正高高举起大锤,“你说是不说?!”
那人偷偷瞄了眼何安正的大锤,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却依旧闭着嘴,甚至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这……
这就难坏了何安正,他这一锤子下去,那人就是想开口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