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单独提出狗蛋和四弟呢?是因为这两人是徐秀越在面上最疼爱的大孙子和小儿子。
小儿子是真疼的,大孙子嘛,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了笼络继子的心,也或许是对这个大孙子确实有那么几分喜欢,面上是最疼爱狗蛋的,甚至连小儿子吃剩的渣渣都舍得给狗蛋尝一口。
现在徐秀越过来了,她对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没有额外的亲情,也不是特别喜欢小孩的那种人,所以基本上来可以说是一视同仁,暂时最喜欢她的好大儿,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好大儿最听话。
就像是一个公司里,最机灵最会干活的员工,不一定是老板最喜欢的,但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一脸真诚的崇敬又会拍马屁,让干啥干啥的才是她的心头好。
徐秀越听了好大儿的话,就有一些对最佳员工的心疼:“包子多的是,你照着饱吃。”
“娘我中午吃的粥稠,现在还饱着呢。”
徐秀越翻个白眼:“你管他们做甚,自己真吃饱再说。”
“饱了的,真饱了的。”何大郎心里熨贴,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阎罗殿后就不疼四弟了,可还是疼他的。
啧啧,就那一碗粥,要是放在前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都吃不饱,何况是一个青壮年了,不过人家既然说自己吃饱了,她也不强求,反正她是要吃饱饱的。
想要大吃一顿的心是有的,可徐秀越咽下第二个包子,胃里就开始抗议,她本就身体不好,又是长时间没有沾过荤腥,这两个肉包下去倒叫她有些反胃。
徐秀越舔舔嘴角,暂时放弃了再吃一个的想法。
何大郎看徐秀越不吃了,心里又觉得他娘还是挂念着家里人的,连这么喷香的肉包都不吃了,这就是他的娘啊,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徐秀越没接收道何大郎的想法,只手指微动掐算着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像这种能跟一路的,那肯定是有所求,还不差钱的,她得多要点,不过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人家不过来,她也就继续往前走着。
很快两边的叫卖声少了些,便是卖糕点吃食的,也很少吆喝,人群渐渐少了些,不过这些人的衣着也比刚才道上好了许多。
两侧店铺门面装修更精致了些,还多了两三家银楼和绸缎铺子,绣坊也在这条街上,徐秀越心中猜测,这应该是镇上
的富人区了。
远远的,就看见街角坐了五六个老头,有的席地而坐,穿着草鞋一身补丁,却留了长长一缕花白干净的美须。
有的眉目清亮,在摆弄着地上放的龟甲,还有个穿着书生服的老头,桌椅齐全,桌子上摆了笔墨,应该是测字的。
简而言之,各领风骚,都比徐秀越像个会算命的。
徐秀越心中暗道这个时代不看学历不用持证上岗,她们这行业果然竞争激烈。
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那几个聊天的老头便停了声音,徐秀越也没有看他们,单扫一眼他们的气运,就知道都是江湖骗子了。
徐秀越此时左右张望,手指还不停掐算。
人有人的气运,地也有地的气运,方才给包子铺老板娘掐算时她就发觉有不妥,那些人竟然同时有运势下降的表现,这要么是说正好他们都倒霉,要么就是这地方运势不佳。
徐秀越刚才吃着包子看了看,这里是商业街,整个地界财运略有下降,还算正常,五行之中水气渐旺,应该是天渐热了,节气原因。
至少最近看来,连生意也影响不大,徐秀越就放了心,那边就听美訾老头跟亮眼老头闲扯说:“这又来了个骗人的神婆。”
那精神矍铄的亮眼老头就回道:“嗐,这些妇人连五行相生相克都不懂,仅凭自己女子属阴,就说可招鬼混上身,骗取钱财,真是可恨。”
那声音不大不小,反正徐秀越能听到。
用何大郎的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俩老头说的是自己,徐秀越扫他们一眼,一个穷困潦倒,一个大寿将至,算了,她不跟死人计较。
她是不想计较,可有人计较。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徐秀越只听一道悦耳的笑声响起,接着是女人娇俏的清脆声音,就是说的话不怎么悦耳。
“你们两个糟老头子还没死呢?一个个要本事没本事,穷的都要穿开裆裤了,还腆着老脸攀扯谁?”
徐秀越闻声转头,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梳了妇人盘头,挺鼻樱唇,眉目间魅态横生,走路间裙摆摇曳,她穿的并不算艳丽,反而衣着暗色,腰间一根深红色带子勒住精细的腰身。
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徐秀越梦寐以求的身材加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