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昌将军之后,有临城县乡绅于高台怒斥县衙苛捐杂税、私吞赈灾粮,引起民愤后一呼百应,火烧县衙,独立于朝廷。
又有主张君主不可能有错的忠君义士,怒责必有小人作祟,才致使上天震怒,高举清君侧的大旗,拥兵自重。
此时的徐秀越正领头小心翼翼的往山里走,临行前她卜了一卦,竟然是难得的小吉。
这条路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两侧灌木茂盛,枝桠已经向内伸到了小路上。
路中断断续续长了许多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野花,看势头,应该是许久都未曾经人踩踏。
何安全吃了退烧药后又昏沉睡去。
这条路太窄了,夹在一座山和一个缓坡中间,牛车也就堪堪通过,驴车瘦点,两侧还能站个人。
徐秀越本想往前走一段,找个宽阔些的地方就停下,谁知这条路像是被人丈量过一样,一路平顺,即使转过几个弯也没有变宽变窄。
天色倒是还早,驴车牛车隆隆的轮子声压在地上,一路惊的四周兔子、小鸟四散,上溪村的众人眼睛都亮了。
这都是肉啊!
徐秀越本来也是想进山捉点东西给伤员补一补,既然这边有这么兔子,便喊停了队伍,让几个青年扒着草找找有没有兔子窝。
可惜他们没有弓箭,李猎户也没有跟来,最擅长打猎的何安全还昏睡着,否则打些兔子也容易些。
徐秀越怕他们进山,抓们先嘱咐了句“别追远了”,他们是头回来这座山里,不熟悉之下进山很容易遇到危险。
几人应了一声,开始了自己的追兔子之旅。
何三郎试着拿石头快速掷出,速度力度都够,就是准头差了十万八千里。
几个没有受伤的青年瞧见了,哈哈笑了通何三郎瞎扔,几个人拿着手里的家伙就追扑出去。
他们都没什么技巧,又不是打猎的好手,眼见着好几只兔子短腿一蹬就跑了。
徐秀越看着也是干着急,就这段日子赶路,虽然她不用双脚下地走,但是驴车坐久了也累的慌,加上药吃的断断续续,药浴也没得泡,她总觉得自己的腿又走路不利索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车坐久了。
或许是远离了灾民的威胁,大家略松了些神经,都变得有活力起来。
青年们刚吃完午饭不久,正是体力充沛的时候,一个个撵着兔子四处乱窜,欢快是欢快,就是一只兔子没抓到。
终于。
在何三郎搬着石头四处乱砸,何大郎何二郎双人包围式围堵,何四郎周围添乱,青年们奋力追捕之下,一只雪白的兔子慌不择路之下,撞到了树上。
就在何四郎面前。
何四郎不可置信地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兔子,等何三郎冲过来揪起兔耳朵他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句:“我捉到的!”
何三郎冲他笑笑,一副好哥哥的贴心样,道:“谁捡到是谁的。”
说罢就拎着兔子朝徐秀越跑去,边跑边邀功:“娘,兔子!”
何四郎气的咬牙,却也知道这兔子是自己撞树的,他强要也不占理,只能闷闷地闭着嘴走回去。
徐秀越顺势夸了何三郎一句,将兔子给了狗子,让他先捆起来,等找到落脚的地方再煮了。
这地方的兔子不少,偶尔还能见到一两只野鸡,只不过连兔子都捉不到的何家人,就更不敢肖想翅膀一拍能飞两米的野鸡了。
又等了一刻钟的功夫,可惜再没有野兔撞树这样的好运气,一群青年累出了一身汗,也没再捉到一只,倒是在附近挖野菜的妇人们满载而归。
里面有徐秀越之前教过的常见药草,要有些是有点老了的野菜,有的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摘了点红彤彤的野果子。
摘回来拿水一冲,就给徐秀越送来了一大碗,徐秀越看了下,像是树莓,送来的妇人喊这个叫山抛子。
摸起来软软的,应该是有些熟过了,但吃起来还带着股酸味,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徐秀越不喜欢,她是纯正的甜食爱好者。
但她看了眼旁边一脸期盼夸奖的妇人,还是笑着道:“味道还不错。”
妇人笑容满面的满足离去,过了会就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声音:“这个,仙姑都爱吃的哩!”
徐秀越:……
盛情难却,徐秀越又忍着酸意吃了两个,忙将碗递给了旁边眼巴巴的田氏,道:“跟你妯娌兄弟还有孩子们分了去,可不许吃独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