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7)

赵修衍狐疑地望了阮瑟一眼,起身接过丝帕展开后,只见丝帕上拓了一个似凤非凰的图腾,双翅舒展,将飞未飞,栩栩如生。

即便只剩下一个拓影,他也能从中窥探出原图腾的精致和生动。

不知为何,看到阮瑟期待又有些急切地等待他的回应,赵修衍蓦地想起来曾经听戏台唱的那些婉转戏本,不乏各种极尽凄美的爱与恨。

他不疾不徐地将帕子掷在桌案上,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紧紧锁在阮瑟身上,语气陡然转冷,“他是你在息州时的熟人吗?”

“年岁、样貌、何时失踪的?”

毫无厘头的一句话,险些教阮瑟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须臾怔怔过后,她摇头,很是诚实地道明详情,“不知道,这是我母亲临终前交代给我的事情。”

应当算作是母亲的遗愿了。

也是她和母亲之间最后的一个秘密。

“母亲只留下这个图腾,让我千万要找到出处,寻到那个人。”她半真半假地提及母亲弥留之时的话,并未和盘托出,却在回答赵修衍问话时透露些许为难,“我也不清楚那人年岁样貌,家在何方,如今又身在何处。”

“甚至不知道母亲要寻的这人是男是女。”

若严格相论,母亲留下的应当是那架古琴。

而丝帕上的图腾,只是她昨夜从古琴上拓下来的。

自她记事起,便知道父母情谊甚笃。只是偶尔父亲不在府中时,母亲会不断轻抚古琴,尤其是古琴上这道鸾鸟图腾。

世上古琴万千,若要凭琴寻人,鸾鸟图腾便是唯一的线索。

“原本是私事,但事到如今只能劳烦王爷出手相助。”

“不算太难的事。”

“只是年月太久,恐怕不会太快有消息。”

赵修衍重新拿起丝帕,瞥了一眼图腾后又看向阮瑟,饶有意趣地追问道:“趁着今日雪霁,你若是还有其他想提的,一并提了。”

从方才知晓这丝帕不是什么半道出来的青梅竹马留给阮瑟的信物后,赵修衍心里就平静许多。

如果阮瑟要再为自己提一件事,也未尝不可。

“多谢王爷好意,阮瑟别无所求。”

“王爷若实在过意不去,便留两份字据,少去日后许多麻烦。”

阮瑟不作多余思考便回绝了他的好意。

昨日今日两次见面,她虽也察觉出雍王待她很是宽厚仁慈,但他们二人的身份有如云泥之别。

即便从今日之后,她会成为旁人口中的雍王侧妃,成为全上京离雍王最近的女子。

适可而止,是当下她与雍王最为合宜的距离。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赵修衍轻笑一声,并未继续追问。他起身放好佩剑,铺好纸后依照阮瑟的意思,手起笔落、很是利落地写好两份字据。

似是怕阮瑟不放心,搁笔后他另拿出私章,印在字据的落款处。

确认无虞后他侧眸,将两份字据推倒阮瑟面前,“你且看看,还有没有不妥之处。”

“好。”

阮瑟鸦睫轻颤,下榻、拿过搁置在桌案边缘的两张字据,仔细对比着。

确定两份字据内容相同、言辞无歧义、也与她提出的条件一致无二后,她顺手接过赵修衍再度递上来的狼毫毛笔,干脆又不犹疑地在私章旁写上名字。

复又将其中一份放到青案上,留给赵修衍。

她一手捏着字据,抬眸不期然撞入赵修衍深邃的目光中。

许是错觉,阮瑟竟从他眉眼间察觉出些许柔和,不似情深,却格外教人贪溺。

色授魂与,堪当如此。

生怕心神更乱,阮瑟后撤一步,低头不再看他凤目,托辞离开,“王爷若是无事,阮瑟便先行告退。”

“您若有吩咐,差人到回雁苑知会一声便好。”

“本王话还未说完,不必急着走。”赵修衍眼疾手快地抓握住阮瑟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身边一带,原本被阮瑟刻意分隔开的闲距又被瞬间拉近。

这亲近来得太过突然,阮瑟全然不作防备。怔忪之中,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如鼓响动的心悸声,一下又一下,都在提醒着她眼下这不加掩饰的亲密。

她可以清晰闻到赵修衍身上的迦阑香,混合着些许清墨味道,全然不同于初遇时她在赵修衍身上嗅到的清冽酒香。

“王爷,你……”

阮瑟动了动手腕,想要挣脱,却发现赵修衍不肯放手,几番挣扎之下只能作罢。她竭力按捺心下浮动而来的小心思,好让自己平静的如一汪湖水,“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谈不上吩咐。”

“瑟瑟,你既是本王侧妃,不必拿自己作外人。”

一边纠正着阮瑟的言辞,赵修衍一边仍握着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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