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270)

阮瑟没理会三皇子煽风点火的相邀, 挪着小步倾靠在赵修衍身上,娇嗔道:“不是说好在楼下雅间等着吗,王爷怎么上来了?”

“原是如此。”赵修衍垂首低眸,目色依旧, 顺着她的话解释道, “出府前接到三皇子的邀帖, 正巧也能在五楼等你。”

言罢,他乜斜向一旁等看好戏的三皇子, 沉声直白地回绝好意。

“多谢殿下相邀。”

“本王与瑟瑟还有故人要见, 待改日再请三皇子到府上一叙。”

平淡如旧的嗓音,却又更为低沉萧索, 暗含凌厉与威压。

一语客气话,不可避免地教三皇子心生忌惮。

三皇子收敛住挑衅的心思,同是友善笑道:“不妨事。王爷和公主既有事在身,本殿就不搅扰了。”

“待太子殿下的饯行宴上还能再会。”

听着三皇子这明里暗里都在挑拨离间的话, 阮瑟敷衍一笑, 回敬道:“或是会在三皇子回南秦之前重见。”

“谢大人在楼下或是都等得着急了。”

懒得再多加理会,她勉强腾出一只手,轻轻拽了几下赵修衍的衣袖, 唤他一道离开。

赵修衍应作一声,一手始终揽着阮瑟的纤细腰身,五指紧扣,不曾放松缓和片刻。

在路径祁绍时, 他亦只颔首致意, 未置一词。

望着二人相携离去、万分般配的背影, 南秦三皇子双手抱在身前, 饶有意趣地同祁绍交谈, “西陈公主的确姿色绝妍,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可惜太子殿下来迟一步,不然本殿就该喝太子的喜酒了。”

“横刀夺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太子殿下觉得呢?”

祁绍睨向他,拍落袍袖上本就无多的尘埃,“既是君子之交,何必逾越。”

“三殿下阖该去寻志同道合之人才是。”

丝毫不顾及三皇子的颜面,祁绍不冷不淡地应过两声,随口得礼潦草地告辞。

“盛气凌人。”

回想着方才阮瑟和祁绍待他的态度,三皇子折返回雅间后,不由得冷笑一声,“那边如何了?”

幕僚闻声上前,恭敬中又暗含喜色,“一切顺遂。”

“定远侯那位小姐亦差人送了东西上京,只待事发。”

“那边亦刺探到西陈的兵马及粮草消息。”

“听候皇上与殿下的吩咐行事。”

三皇子摆摆手,“且先按兵不动。待京中事有定论后再徐徐图之。”

若得大业,急于求成是大忌。

他和南秦都不着急。

“你先继续与他们往来,注意分寸。”

幕僚得了吩咐退下后,三皇子摸出那张言简意赅的信笺,定定看着落在上面的“离强合弱”四个大字,不由得嗤笑一声,揉碎纸笺。

“远交近攻、离强合弱,的确是个好计策。”

“西陈,呵……”

**

临回雍王府的一路上,马车内皆是寂静,万籁无声。

阮瑟望向半靠着车壁、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无声短叹一息,单手翻阅着话本,心思却全然不在其上。

自与三皇子、祁绍告辞后,赵修衍便径自带她离开宴觞阁,寸步不停地踏上马车。

半道他还吩咐陈安折返回去,知会如鸢一声改日再会。

可待他们进了马车,赵修衍只兀自养神,不论她如何轻唤,他都没有一丝半缕的回应。

偏他始终都紧牵着她的柔荑,十指紧扣。

这等悱恻亲昵之中,唯有缄默相对。

越是沉寂无声,阮瑟越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无声悄寂地向她而来,携夹着铺天盖地的风声起势,只待时机一至,立时侵吞山川,片叶无存。

而这场山雨终于在她回到玉芙苑后倾时注泻而下。

身后抵着雕纹门扉,触手微凉又分外硌人,身前则是赵修衍的温热胸膛,他的眸色晦暗难明,定定落在她身上,直教阮瑟莫名一阵心乱。

双手被他掣肘,半举在肩侧、抵在门上,片刻都动弹不得。

阮瑟只稍一侧目,就能清楚看见男人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昭示着他难捱的怒意,却又被生生压制着,只流露丝缕妒意。

即便是锢着她双手,他也并未用下太大力道,不松不紧,亦不会弄疼她。

明晓赵修衍还留有一线清明,阮瑟动动手腕,抿唇斟酌着措辞,低低解释道:“太子殿下邀我有事相告,正巧今日与如鸢约在宴觞阁,我这才应下的。”

“他只是同我辞行,又将小舅舅的信转交给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品着阮瑟话中的云淡风轻,赵修衍冷笑一声,个中又酝酿着不知从何时生起的苦涩与心火,“瑟瑟,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吗?”

一手挑起阮瑟下颔,教她不得不与他直视,“既是正事,你为何不肯知会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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