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9)

只是如今他年岁渐高,除却为皇上、太后请平安脉外已经鲜少出府。

“明日再请沈太医到府上。”

赵修衍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迎着风雪回前院时又下令,“冬至时府上闭门谢客、不接拜帖。”

冬至……

那不就是后日。

陈安转念明白过来,应得低声。

将今日朝后的奏折都搬到书房、又差人备下前院和玉芙苑的晚膳后他才退下。

**

许是从京郊拜祭的这一来回太过劳累,阮瑟比平日里入睡得更早。

她不是会经常陷入梦境中的人,美梦不多,噩梦更是少之又少。

但今日不知为何,阮瑟只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场漫长又无终途的梦里。

梦中情景光怪陆离,明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事,偏又清晰到好似她是戏中人。

戏台下并无看客,戏台上的人也在不断轮转,只有她始终都被抛弃在原地,如同提线偶人一般、按照戏折上既定的文辞被操纵着,片刻不由己。

分不清这场梦到底延续了多久,等阮瑟从梦中恍神、缓缓睁眼时只见帐幔外天光明亮,照得帘帐上的金线菡萏云纹都格外耀眼。

挑帘明晰自己确实是在玉芙苑后,她才徐徐半坐起身,长松一口气。

少时母亲和父亲接连去世后,她不是没有做过梦。

梦里千奇百怪,她因此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但醒来后却鲜少还能记得梦中所发生的事。

但今日不同。

她看得清楚,也记得深刻。

像是几折戏曲接连更迭上演,在前一折中她仍身处柳州牧府上,趁乱逃跑未果,强行被柳州牧嫡子带回卧房惨遭□□。

不过是喜新厌旧的常事,待柳州牧嫡子对她感到腻味后,阮吴氏转而又将她奉给旁人。

直至阮吴氏女儿嫁得高门,直至她的幺儿会试登科。

后一折却是有关赵修衍的。

个中并未有太多曲折,总不过是从情意甚笃到自然而然的疏离有礼。

没有怨憎会,却逃不过离散二字。

真切到仿佛就是她前世来生的映照。

或真是她昨日扔的那一卦入了梦,才惹出这般奇怪又截然不同的画面。

阮瑟摇摇头,努力挥散这场无端的幻境,起身下榻斟了一盏清水抿着。

听到卧房内有了声响,周嬷嬷这才带着丹霞叩门进屋、伺候阮瑟梳洗。

只是她刚净过面、仪容未整时,大丫鬟玉棠就匆匆忙忙跑进卧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娘……娘娘,方才陈安来报,王爷上朝时忽然昏倒在地,双手冰凉,回府路上也是不省人事。”

“太医已经来府上了。”

“陈安说也请您赶快过去看看吧。”

第8章 梦呓

◎“瑟瑟……”◎

内室窗门紧阖,原本味道浅淡的迦阑香更显馥郁,不如往日纯粹,更掺杂着一股苦药味和艾草香。

阮瑟立在沈太医身后不远处,眉心紧锁地看着沈太医替赵修衍针灸。

明明昨日还很康健的人,只不过一夜不见竟已经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面色虚弱、唇色失红,一副病入骨髓的模样。

他今日上朝时恰巧穿的玄色锦袍,更衬得他手背青筋明显、手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越看得仔细,阮瑟越觉得揪心。

方才她听到玉棠的话,来不及多做收拾便匆匆赶来前院。

原以为他是因这段时日处理朝政、批阅奏折太过劳累所至,昨日服过药也会有所好转,却不想会严重到让太医都不敢妄下定论。

盯着沈太医小心谨慎地施针、但仍旧不见效,她心里不由得一紧,胡思乱想间突然抓住什么一闪而过的要点。

昨日的药……

阮瑟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也焦急等着的陈安身上。

低声唤了陈安一声后,她又侧目望向窗外、径自走了出去。

太医在内室替赵修衍医治,宫中的公公留在外间等着消息复命,卧房并不是问话的好地方。

院内,走到书房附近时阮瑟才转身,压低声音问道:“陈安,王爷平日里会经常服药吗?”

“没有。”陈安果断摇头,“往年药方都是属下去熬煮的,王爷近来身体一向康健,从来没用过药。”

“倒是早年先帝在时会服丹药,偶尔会赐王爷一些。王爷从不信这些,故而也很少用。”

听闻丹药二字,阮瑟已经变了脸色,急急追问道:“你可知那丹药是什么作用。”

这等宫闱秘辛,即便陈安跟随在赵修衍身边多年,也不敢轻易多听。他摇摇头,并不确定地答道:“或是延年益寿。属下从未听王爷多提,只知道王爷很排斥这些东西。”

“那今日朝上……”

“王爷是在与楚大人争议国事时突然昏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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