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悔婚之后(16)

不料她刚走两步,陈安就大步上前拦在她面前,朝赵修衍马车所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侧妃娘娘,王爷吩咐说让您过去。”

第7章 卦梦

◎没有怨憎会,却逃不过离散二字。◎

赵修衍的马车要宽敞许多,依旧分为外间和供人休憩的小内室,一应陈设俱全,低敛奢华,处处都彰显着他的身份。

虽然没有烧着银炭,但车内依旧充盈着一股暖意,只瞬间便可驱散身上的寒冷。

阮瑟挑帘踏进马车时,外间和小内室的隔门大敞,入目便是赵修衍半倚在车壁上、盖着薄毯闭目养神,像是已经睡熟。

她稍怔,不自觉地放轻动作,生怕会吵醒他。

今日并不是休沐,赵修衍仍要早起上朝,代皇帝处理多半的朝事;下朝后还要赶来京郊陪她拜祭,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不易。

更何况自从那日赵修衍来玉芙苑过夜后,此后他日日都是如此。

尽管她因为母亲忌辰忙到昏天黑地,尽管他亦要处理堆积如山的事情,但他仍会掐算时间与她一道用晚膳、拥着她入眠。

虽然临睡前赵修衍鲜少再同她话闲聊,但每每她辰时起身时,枕畔都已经变得冰凉。

知他日日晚睡又早起、需要补眠,见状阮瑟也不想再上前搅扰他清梦,当即转身、放轻手脚想要掀帘下车。

车帘刚被掀起一角,一阵北风便趁隙而入,她身后忽然响起赵修衍略微喑哑的声音:“风冷,你先进来。本王话还未说完。”

言下之意,让她不着急走。

意会到他的话外弦音,阮瑟打消下车离开的心思,轻手轻脚地进到小内室,脱靴后盘坐在赵修衍不远处,主动坦言:“方才阮瑟多有得罪。只是于理不合,并无他意,还望王爷不要计较。”

“不会。”

“你思虑得周全,又是为本王着想,本王怎么忍心怪罪于你。”

听到她又换回一如初时谨慎的自称,赵修衍缓缓睁开双眼,侧目看向阮瑟,从薄毯中伸出手,挑起她下颔,教阮瑟不得不看向他。

他声线低沉,似蛊惑又似探究,“瑟瑟,你很怕我?”

即便他双手一直放在薄毯中取暖,但指尖仍旧冰凉,像是在刺骨河水中浸泡过,又像是落有经年不化的薄雪,才能堆积出这般寒冷触感。

他指尖触及阮瑟下颔时,一阵冰凉陡然而来,她颇为不适应地颤栗一下,愣怔回神后扬起笑容,“王爷位高权重,有谁人不敬您尊您。”

“瑟瑟自然也是如此,谈不上惧怕。”

“是吗。”

“你从前在阮吴氏面前,也是说着这样勉强的话,同她虚以委蛇的吗?”

阮瑟讶异抬眸,全然没想到他会牵扯到阮吴氏身上。

这分明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毫不相干的两件事。

或是今日跪在雪中太过寒冷,浇熄了她所有堪称空中楼阁的心思;或是恰逢母亲拜祭,让她回想起从前父母情谊甚笃、风月两相知的日子,哪怕身后也要祈愿来生再遇。

但她和赵修衍之间……

父亲说过,与位高者相对断不可论情。

不论初时赵修衍是因为她容貌、才情或是旁的缘由选中她,总归不会如话本戏折所言是为初见钟情。

更何况初遇时她堪称身不由己、狼狈至极。

虽也听戏,她却不信戏折中的种种会映射到自己身上。

她只是忽然看得明白,想努力摆正两个人之间最为明晰、确切的位置,万没料到竟让他浮想到阮吴氏身上。

对上他晦暗又探究的目光,阮瑟知道这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应下来的,也不能惹得赵修衍更为不快。

“不是。”

“在阮吴氏身边妾身只想着伺机逃离。”

她摇头,半真半假地哄道:“王爷待妾身宽仁。若不是王爷,妾身怕是已经离京漂泊,哪里还能安稳地拜祭母亲。”

赵修衍定定瞧着阮瑟低垂眉目,半晌后才终于放开手,面上没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样子,“以后在我面前不必以妾身相称,本王不喜欢听。”

“你是与我最亲近的人,这种违心又勉强的话,不该出自你口。”

她说得不情愿,他也听得勉强。

何苦折磨。

预料她或是会以礼数周全为由拒绝,末了他又多添一句,“人后都如此。”

“人前随你。”

阮瑟还未来得及拒绝,所有话语便被他围堵得无法开口。

启唇欲言又止,终究也只能应下。

“妾……我知道了。”

念及他方才冰凉至极的双手,她斟酌片刻后还是给赵修衍倒了一杯热茶,“今日雪寒,王爷喝杯热茶暖暖身体。”

小几上放的是刚沏好的热茶,连带着茶盏也因热气氤氲而变得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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