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395)

“不!”

顾莞喊了一声,她伸手,挥退谢辞等人,也挡了殷罗一下殷罗的手,她一个箭步上前,脱离了人群。

她就站在冯坤面前,两人相距不过四五步远,帐内终于静了一下。

顾莞一瞬不瞬盯着冯坤,她很认真说:“我知道,若你出兵,就必定你是真正愿意出,否则我说什么都没用。”

顾莞说完之后,低了下头,她从怀中内袋取出一个荷包,“我是来给你送这个东西的。”

她顿了顿,“你应该,还记得它吧?”

因为,这是冯坤的父亲当年的随身之物。冯良玉第一次见归宁省亲的徐氏时,临时见的,没带表礼,他赶紧摘下了颈项上的玉玦,赠与徐氏当作见面礼。

徐氏说,当时她父亲还急忙拦着,说不用,改天补上,这是冯良玉心爱之物。

一个小小奔马玉玦,马蹄踏章,而不是常见的马踏金钱。少年时冯良玉一见这个玉玦喜欢它,因为他说,人人都爱金钱,那谁来做实事要事,他要把这个玉玦天天挂着,告诫勿忘初心,只要当官一日,就要守住官印,绝不得川望蜀同流合污。

顾莞小心把东西倒出来,是一块很小的白玉玦,托在有些泥尘的莹白掌心,伸出递在冯坤面前。

冯坤脸色霍地变了,他腾一声站了起来。

他视线触及玉玦,倏地抬头,终于一反先前无波无澜的状态,那双冷电般的丹凤眼波涛骤涌,他一瞬不瞬盯着顾莞。

半晌,他冷冷道:“你拿这个东西来作甚?”

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倏地攒紧成拳。

两人都没说话,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那点亲戚关系其实是真的。甚至当年,冯良玉和顾莞的外祖父太原牧徐襄还很熟悉,两人不但是亲戚,还是师兄弟忘年交。

徐氏大族,徐襄迎娶永嘉县主,任太原府牧,坐镇一方,而冯家阖族良善,却是地方小家族,不能给冯良玉出仕助力。

所以冯良玉最先出仕的时候,是投奔的徐襄。

顾莞深吸一口气,微微翻转手心,把那个玉玦倒进冯坤的手心,“物归原主了。”

她沉默半晌,“我确实是想来让你出兵的,我来之前,还说有五成把握,因为,我猜,你大概还没忘记你的父亲。”

冯良玉嫉恶如仇,耿介孤直,一生都在竭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开渠通水,为民请命,在这个日渐沉疴的世道坚守是很艰难的的,他灾年竭力调集赈粮,丰收又全力竭挡上面的抽掉吞税。

徐氏回忆:“那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徐舅舅直接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咬死不松口不肯落井下石,冯家大约最后不会落到那般的田地。”

徐家,是被除去李淳那场糜良之乱牵连的,而冯家当时属徐家党羽之一,再被牵连的。

所以最开始,冯坤才对顾莞有那么一点微妙。对的,若有似无的一点不知名微妙。审视、冷眼,但从来没有打过招呼,就当过去渊源和那一点亲戚关系不存在。

要不是这次,顾莞也不打算认亲认戚,原主都没交集不认识,更何况是她?

她也知道成败就在眼下的,冯坤垂眸盯着玉玦,神色晦暗不明,似下一瞬暴戾而起的状态,让谢梓等人心弦紧绷,已经迅速来到顾莞的身边。

顾莞轻挥手,让他们后退,半晌,谢梓等人才慢慢后退几步。

顾莞扯扯唇笑了一下:“别担心,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的。”

冯坤抬了下眼睑,面无表情,冷冷道:“哼,你倒是自信。”

顾莞其实也不是真笑,她顷刻就收敛了,轻声说:“如果你要动手,早就动了,不是吗?”

要归根到底的话,冯家当初其实算是被徐家牵连的,虽然关键是冯良玉宁死不肯指证。

但大面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冯坤第一次见顾莞,隐隐有种除两人之外谁也没有察觉的审视,不用怀疑,正是因为这段渊源。

但他最终没有对顾莞动手。

徐氏和徐舅舅,那是因为有了新的必要了。

仿佛曾经这些旧事,他都已经忘记了。

但正是因为这个仿佛忘记,才是今天顾莞那五成把握的根本。

“我外祖父和冯叔父,都很优秀,真遗憾,我没能见过他们。”

顾莞心里也挺紧张的,但她一字一句,尽量放缓速度说。

清缓了女声褪去平日的明快清脆,变得有些沉重,遗憾。

冯坤捏着玉玦的那只手,不禁收紧了起来了。

这年头,好人都难长命,一如谢信衷、赵恒,庞淮,高鸣恭,徐襄,冯良玉。

冯良玉是个很优秀的人,听徐舅舅说,他曾冒着大雨去亲自监督抢修决堤,差点被洪水卷走;他为了治下百姓能够多一点保命粮,因为丰收而被“惯例”多征分润的税粮,他气得脸都红了,和朝廷的征粮特使大吵一架,愤慨不已破口大骂,最后还是徐襄赶过来打的圆场,连钱带银把特使的口封满意了,这事才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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