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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如鸟兽散去,只剩下花燃和湛尘面面相觑,花燃脚趾扣地。
花燃:“一定是她蓄意谋害我!”
湛尘:“嗯。”
玉简破碎后发出的一系列东西还停留在屋中,香味越来越浓,花燃耳朵开始发热,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耳朵一定红了一大片。
她站起身:“醉花荫可能克我,我出去待一会儿。”
湛尘:“一起。”
走出房门,花燃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空气可以如此清新,她依靠在栏杆上往下看,白日的醉花荫比夜晚冷清。
她忽然开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姚珂卉的事?”
湛尘:“是先前下蛊毒的人?”
花燃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排十八,一开始我比较笨,大家都不爱搭理我,她这个人性子特别冷,也被众人排斥,一来二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玩到一起去。”
姚珂卉的冷,不同于湛尘月光俯瞰大地的清冷,而是冷漠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和她说十句话,她不仅不理还会动手打人的那种。
这种冷漠在她开始养蛊之后更加严重,基本上没人能让她开口,一开始花燃还可以,后面两人疏远,也没再说过话。
花燃回忆往昔,湛尘默默倾听,手指勾着花燃的一缕头发。
药谷三人出去一趟回来,各个灰头土脸,身上染着煤灰,纯白衣袍东一块西一块沾着泥。
花燃毫不客气地嘲笑道:“又一个扯着一个掉泥坑里去?”
麦青苦着脸:“可别提了。”
他知道医修个个有脾气,脾气还大多不相同,各种怪癖一堆,可也没想到他们拜访的会是这样一个脾气古怪到极致的医修,他们连对方的门都没能进去。
花燃好奇道:“怎么了?”
柳白叹口气:“我们本想着去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说明我们交流学习的目的,没成想一进门对方就让我们滚,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身衣服。”麦青翻了个白眼,“人家不待见药谷弟子。”
他们身上所穿的白衣都绣有药谷的标志,对方只看一眼,连问都不问就将他们赶走,只能是因为他们药谷弟子的身份。
说来也是稀奇,药谷这两个字不管走在哪里都是受人欢迎的香馍馍,即使是不同宗门的医修也会客气友好,怎么在这个医修面前却行不通,难不成对方与药谷有仇?
花燃起了兴致,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姚珂卉还未回来,她想去看看这个所谓的神医究竟有多神。
药谷三人执意与她同去,不过得先把衣服换下来,再穿个没有标志的普通衣服。
柳白抱怨道:“我们只是去友好地打个招呼,谁知她态度粗暴,还没进门就把我们赶出来。”
花燃:“你们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大家一起平地摔倒?”
“这也是拜对方所赐,一开始我们不愿意走,毕竟千里迢迢过来一趟怎么说也得搭上两句话,谁知道她直接把医馆关了,宣布今日不开门。”麦青现在想想还是气得咬牙切齿。
“然后我们就被看病的人用泥巴和煤灰扔……”
动手的都是着急看病的人,要不重疾难医,要不身受重伤,他们也不好穿着药谷的衣服还手,给药谷丢脸,就这样灰溜溜走人。
不得不说这神医还真是任性得很,说不开门就不开门,真没有做戏的成分。
麦青等人离开后对方也没有重新把医馆的门打开,医馆大门紧闭,门口排着一条极长的队伍,有带小板凳的,有直接坐地上的,甚至还有带着席子或被褥的。
花燃走过去问道:“医馆不开门也排队啊?”
她搭话的是个脸色发黑,眼下一片浓厚青紫的女子,一看就是中毒已久。
“不从现在排队,明天就不是这么多人了,说不定神医还会回来,她一天看得人数量有限,人越多,轮到我看的概率就越小。”女子咳嗽两声,看似弱不禁风却脾气火爆。
“先等一等吧,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神医不高兴关了门,我非得把他切成两半不可。”
她的武器是两把一看就十分伤锋利的砍刀,可见“切成两半”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药谷三人齐齐后退一步,生怕被人认出来,看来之前只是被扔泥巴,已经是看在药谷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花燃:“这里这么难等到神医的话,为什么不去药谷试试?”
女子摆摆手,“那群嫩得不行的小崽救不了我,那些资历更深的大人物,我们这些三教九流也接触不到,还不如来这里碰碰运气。”
一听这话,柳白顿时不乐意,探出头来朝女子说道:“我也略懂一些医术,不然我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