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简纾还没来得及出声,脖子上的伤口处就传来剧痛,和三天前江边同样的感觉再次在脖颈处炸开,白牙嵌入因为之前发狠摩擦而微微渗出血的疤痕。
“靠,你们兄弟俩都属狗的吧——见到人就啃!”
倒吸一口凉气,简纾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一头散开的长发被阮世礼压在身下,他动都动不了。
虽然长发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可能是出于本能对母亲的思念或是讨厌改变,简纾从小到大都留着这头有些奇怪的长发,他从来没有想过剪掉它们。
但,在吃了两次亏后,他有点动摇了。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我兄弟?我兄弟人在天堂,他是被上帝派下来关照一下弟媳么?然后顺道留下一个印子?”
阮世礼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简纾太熟悉他了,熟悉到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出卖全部的想法,“阮世礼,别装傻,你自己清楚是谁……”
简纾话还没说话,突然猛地噤声,背后炙热的手顺势而下,还没等简纾缓过来,就被薄唇堵住了难以克制的呻|吟。
与此同时,被用力压在乳胶床垫、铺着几层天鹅软垫以及天价真丝床单上,简纾克制不住地颤抖。
从没有过的奇异感受悄然炸开。
暖流一般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肉|体到心底冲刷过去几天的疲惫,呼吸不断加快,但,紧绷的神经却舒缓下来。
过了很久,简纾那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才回过神,汗津津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抵住,“别。”
声音是完全破碎的颤抖,沙哑。
压在简纾身上的阮世礼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金色外袍早散了,半脱不脱地挂在身上,小腹有火在烧。
两米大的床被两人折腾得不成样子,房间内其他的摆设也因为阮世礼将简纾拖进来时两人之间的打斗散了一地,大门敞开。
如果此时有人正好从门口的走廊经过,看到里面的一定会当场晕厥。
阮世礼深呼一口气,他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微微起身。
感到热|源离开,简纾松了口气,正想推开阮世礼起身,但正因为抬头的动作,黑发散开,露出那白颈上的牙痕,刺眼得可怕。
有些清明的黑眸被深深刺痛,下一秒,大手用力扣住简纾的后腰,将人按回原位,这次是彻彻底底不容拒绝地压了上来。
简纾这下真慌了,他用力挣扎但没有一点作用,阮世礼的力气大得可怕。
这人根本就和表面上完全相反,明明什么都会非要装成脑残,心里一桶黑水却装着什么都不在乎,在乎得要死却总是用敷衍蒙蔽自己的想法,搞得好像全世界没有人能懂他。
“有人!”
简纾忽然大喊,在阮世礼顿住的那刹,飞速裹住床单爬到墙边。
等阮世礼回过神,身下早就空空荡荡,只剩凹陷的床单上留着浅浅的水痕,他明知简纾在骗自己,却还是停住了动作,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
简纾本以为阮世礼会生气,会翻身欺上,但一身薄汗的少年什么都没做,他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整好,纵然欲|火仍在烧,但美丽的衣着却已经遮去一切最原始的欲念。
等阮世礼再次抬头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这极快的前后反差让简纾不由自主得害怕,就连最本能的欲望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得控制住,那其他的呢?
这是很少的时候,简纾会对这个十七岁的阮世礼,还年轻易碎得如玻璃娃娃一样的小首相产生敬畏之心。
他不由自主地想臣服。
“不闹了,恩?”阮世礼柔声道。
*
“所以你要怎么办?你爹可是发话了不管你的,不过要是没确凿证据大概开学前你就能被放出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开学考,你这不复习肯定又……”
简纾边对着监狱里的镜子梳头发,边碎碎念,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来时那身了。
“不复习肯定又怎么?”
少年懒洋洋地窝在大床上,一点不嫌弃之前胡闹弄上去的东西,眼皮半撩,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没什么……”他下意识还把这人当成那个需要补课的垫底小孩。
确认自己看起来非常正常没有一点问题后,简纾起身就准备离开,没有半点留恋担心,“那您好好呆在这里吧,大陆会议也快结束了,我们这周末就回去了,唔,你不在还可以带上其他搭车的人,赚上一笔……”
阮世礼额边的神经微跳,这人和刚刚在床上判若两人,“那是我的车——”
“不是你说,你的就是我的?”简纾翻了个白眼。
就在他的脚踩上黑铁杆缩入地下的微凹坑洞时,瘫在床上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一阵微风拂过,阮世礼就将简纾完全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