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嘴巴一张一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不断重复着,“带上我,我们。”
“你既已猜到我要去做何事,不怕?”
说都说了,周远山也不再纠结,“你别看我跟枫染姐好像就是普普通通啥都不会的样子,但其实我们都被送到军队里训练过很多年的,可能比不过你们这些真正的大佬,但对付小喽啰还是可以的。”
怕当然怕,可比起这个来,还是家里老头子手里那根擀面杖更可怕。
秋闻瑾盯着周远山上上下下打量许久,直将人看的浑身不对劲儿,这才舒颜一笑,“那便跟着吧,不过,在此之前,本……我还是要前去做一番安排才是,先照顾好他。”
“会动武吗?”秋闻瑾倒是明白他的担心,微微摇头,“若是未料错,这武,应当是动不了的。”
他也看到了周远山已经组装好的东西,虽说也有些惊讶,却没想着要带去防身。
这些物件虽说威力十足,然而适应以后,就变得很好破解了。
只需在对方尚未准备之前,先发制人,不给对方射击的机会即可。
更何况,现下大雨倾盆,外头洪水肆虐,他可不信那所谓的老大,能奈他何。
此事唯一的难处,无非就是那位脸上有疤痕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卧底,他究竟要如何才算没有破坏对方的行动安排?
可是,若真是卧底,能轻易信任他,将自己的身份宣之于口吗?
“戴上这个,然后看他反应就好。”得知秋闻瑾的困扰,周远山想到什么似的,冲回去拉开登山包,摸索出一个吊坠和一张纸条。
吊坠是一只老鹰的形状,做工精细逼真,尤其是老鹰的眼神,桀骜不驯,望之一凛。
将之递给秋闻瑾,“我都怀疑李爷爷是不是把什么都料到了,这个也是登山包里面找到的,就这么一个,还有好像暗号的纸条。”
对于这个吊坠,周远山只是看着面善,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个吊坠究竟代表什么,但既然被放在登山包里,就肯定有用处。
将这个吊坠拿给秋闻瑾,不过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有用最好,没有用的话,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最多,最多就是不知道该拿那谁怎么办而已。
吊坠自带的圆环直径正好能穿过秋闻瑾的发簪,不太熟练地重新束发,插上发簪后,老鹰在他的脑袋上看着也不突兀。
拿起纸条一扫,记住了上头写的话以后,便揉成了碎屑。
做了这一切,像是听到什么似的,秋闻瑾半点没耽搁,匆匆忙忙离开了他们暂时驻留的山洞。
大雨打在树叶上“扑扑簌簌”没完没了,就在水牢约百米的位置,穿着雨衣的女人躲在树后探头探脑。
那张脸,赫然就是不久前逃走的石蕊。
没了前呼后拥,这会儿即使戴着帽子,看着也极是狼狈。
“如何?可有想好究竟该如何回答本……我的问题了?”
在这一刻,石蕊毛骨悚然,望着分明无人的四周尖声大叫,“没有没有没有……他不是还活着嘛,我又没把他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啊啊啊……”
她叫的歇斯底里,居高临下冷眼瞅着她的秋闻瑾眼中却不带半点情绪,嘴巴张了张,轻柔的嗓音落在石蕊的耳朵里如雷贯耳,“想法子催他回来,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既能让你动弹不得,自然也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蕊嘴巴一张就想拒绝。
“想好了再说,或者,你想再体会体会浑身不受控制的感觉,那我也可满足你。”
“不,不!!!”
“那么……”
“我做,我做就是了,但是现在外面这样,他不一定能赶回来。”
秋闻瑾微微勾唇,有时候,当个恶人似乎也挺有趣,“我相信,你会有法子的,他不是对你感情极深么?”
他可不信那当了恶人头目的,会在如此危险的时候离开安全之处。
十之八九,此人还在山中未走。
什么?!石蕊心里一惊,朝着四周喊了许久,那个声音都没出现。
她站在原地,犹犹豫豫地看着隔着雨幕往水牢以及他们原来驻扎的山洞看,最终还是拉紧雨衣离开了此处。
见她离得远了,秋闻瑾才露出身形,慢悠悠地再次踏入作为水牢使用的低洼处。
被他击晕的两人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秋闻瑾盯着地上的“刀疤脸”看了半晌,伸手在他额头一碰,将人唤醒。
对方睁开眼睛的一瞬,速度极快精准往他眼睛戳过来的手被拦截在半途。
秋闻瑾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也不怪李兄会认为他是卧底。
虽说被他击晕,但醒过来这一瞬间的反应可不像是一般喽啰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