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间,绵绵春香已该奏效,听听……左相虽在熟睡,但气息都已乱了......
陆琰发觉身上一阵燥热,招人上来:“相爷乏了,送相爷回去安歇。”
见人被扶着离席,他才正了正衣襟,偏头看向右相的人,“成了,今儿就到这了,本王也乏得很,散了。”
右相与淮南王合作多年,早知他那点上不了台面的癖好,必然会提前布置,才能不让人被活活糟蹋。
故而,便到了此刻,右相的人也没有轻易罢休——他们早得了右相指示,士可杀不可辱,左相可以牺牲于朝廷倾轧,但决不能在床笫间被亵玩。
其实这倒是误会了陆琰,就从发心来讲,他是不曾想过要亵玩左相的,倒蛮想让左相亵玩他本人——这样年轻的身体,这样劲瘦的窄腰,若能承欢之下,能上苍穹也抵不过这般快活。
自然,若实在是当不了下头那个,两道春香都难以奏效的话,自己勉为其难上去,也不是不行。
但那就属于是下下之选了,到嘴的鸭子,高低都得尝上一口不是?
陆琰兹要是将人骗了上来,那就不会去打那无准备之仗,右相的人跟屁虫一样步步随行,他也没再愠怒,气定神闲地迈着八字步往卧房走。
到了门口,右相的人还待进门,他却不许了,“记得你们的身份!本王何时沦为你们的阶下囚了!是否是本王沐浴你们还要帮着除衣?本王更衣你们还要帮忙扶着?”
这话说得就已然很重。
右相与淮南王毕竟是合作的关系,尤其这还是当朝亲王,脸面总是比天大,若真因为这茬扯破了面皮,到时候吃挂落的还不是底下他们这些跑腿干活的?
这几人也不蠢,略权衡了下便住了脚,在离门口尚一步外行了礼,“王爷请便。”
陆琰歪了歪嘴,笑了,“哥几个辛苦。”
“吱呀”一声对扇门合拢,陆琰竟发现自己有点小鹿乱撞的意思,驰骋床笫近二十年,还未曾有一男半女,让他这样期待、又紧张过。
今日吃酒半日,想来身上味道不会好闻,他传人送来了热水,仔仔细细地沐浴了一番,又点了含香的熏笼烘干了头发,前后几次整理了仪容,这才慢慢搓着手往内室走去——
当下这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陆琰想着,今日他便要就看了那来自长安的花。
外头一群草包,就这点道行还想拦着本王,本王想要的人还未曾有过失手呢!
一艘画舫,数间华室,勾勾连连,别有洞天,他这一室只需穿过两道密门,便可直达傅旻所居。
那心肝儿,可不就近在眼前了!
第37章
兴王府内。
陆望安惯居的院子里是久久的沉默。
无关人等早早已被屏退,精致的内室里唯有兴王妃、陆望安、大巫祝与薛诚。
兴王妃最先打破了沉默,她提起帕子擦了擦眼泪,问:“安儿,你可听到了?”
“听是听见了,”陆望安笑道,“不过句玩笑话而已。”
大巫又叹气,摇摇头。
兴王妃走上前,心疼地摸摸陆望安的发顶,“好孩子,若母妃说,并不是玩笑话呢?”
“母亲又逗儿子开心,不过儿大了,如今已不需哄了。”
“安儿,这事儿,大约是要从你父亲的身世开始说起......”兴王妃收回了手,怔怔盯着前方,“兴王啊,本不是兴王......”
“母妃,此话何意?”
兴王妃摆摆手,示意大巫祝与薛诚也下去。
待门合拢,她才又开口:“这事儿,原是想着要瞒你一辈子的,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与你们小辈本是无关。”
陆望安揪住了兴王妃的袍袖。
“你父兴王本是浥水族人,长居兴国县东南五十余里的深山寨子里,后来遇到了先皇,就从深山里被领了出来。起先未住在兴王府里,而是住进了内宫城,不过并未在那里待太久,飞惯了长空的鸟雀又如何待得住一方小小金笼?
正巧那时真正的兴王身故,先皇索性按下消息,让你父王李代桃僵。兴国比不得旁的封地,又偏又穷,王府还无京中富户家宽敞精致。如今我们住的这座王府,是先皇以别宫的名义建造,后找了由头赐与了你父王。”
毕竟自己如今也是有着......不对,该说是曾有过佳偶的人,以上寥寥数言,便让陆望安拼凑、猜测出了一个非常震撼、难以置信的故事。
“母妃,难不成,我父王与先皇是......”
一国之君富有四海,将何人缚在身侧都是君恩。试问,什么样的关系能使先皇这般宠溺?
——你不喜宫城,便送你回乡?甚至不惜冒天下之不韪予皇族身份、予逾制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