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番外(59)

但小皇帝说君臣一体,唯有前方顺利,圣躬方安。

傅旻硬着头皮谢恩,还又顺手掌管了小皇帝直管的庞大又灵敏的消息系统,如今,再加上左穹他们,再加上自己培植的暗卫......傅旻是有定然可以活命的底气的,若不然他也不敢在这城中玩火。

“淮南王实在是太客气了——”

下一刻,傅旻便拿出来了标准的社交礼仪,同前世接待领导双手握手狠狠摇晃的热情差不多,“原本是没打算来此地的,但底下人非要说淮南可是好地方,王爷治下富庶安定,繁华热闹,既出了门,便该来看看,可不就将在下说动了。”

“左相过誉,实在是过誉啊,”陆琰引着傅旻往正堂走,心里对这年轻的左相印象一下子便好了许多。

大约真是久居京中,有眼不识泰山,但态度……还是很好的嘛。

倒也别说态度,单看面前人这小脸、这身段,天大的气也足够他登时消了。

从古至今识时务者为俊杰,要知道,右相虽只淡淡置评说“道不同”,但右相手下的人可是评价其为“茅坑里的石头”......

如今相见,却是右相府上之人所言有失偏颇,这左相,明明气度、言语皆是不凡,一身素袍难掩玉树风姿,又懂礼知礼、进退有据,也难怪年纪轻轻位极人臣了。

陆琰想着,便更热情了几分,但姿态却也不知不觉中拔高了一层,小年轻嘛,可不就得稍压一压,才学得会仰望、学得会听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边富庶也是仰仗了祖辈的荫庇,代代下来皆是如此。”

话没点透,但左相该是能听懂: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我这皇子龙孙的高贵血脉了。

拜相之后,傅旻跟无数的皇亲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他们那些臭毛病——不论真假,就爱被拍马屁,尤其爱听夸赞他们“有能力”的马屁,尽管他们中间大部分人都压根没什么能力。

他方才的一席话算是说到了淮南王心坎儿上了,所以淮南王明显是热情了许多,但也高傲了起来,眼见着开始飘了——

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意思是这王土是“陆氏”的王土,而不是今上陆望安的王土。

傅旻一阵儿无语。

他在心里着实讥讽了两句,却仍是笑容堆满脸,做了十足十狗腿子的模样回道:“王爷过谦了。”

陆琰:“听手底下人说左相似乎是喜欢吃淮南茶,啧啧啧,实在是本王招待不周了,竟让左相在那街边茶寮里坐了三天,风都将人皮肤吹糙了些。来来来快请进,花厅已泡好了上好的淮南茶,就等左相品鉴。”

傅旻心头闪过一个问号:把脸吹糙了,这该是个大老爷们儿说出来的话吗?

怎么听着有点恶心?

可张嘴却是:“王爷太过客气,实在太过客气......”

从这桌茶开始,傅旻在淮南王府被硬留着住了三天,在此间,但凡好茶奉上,傅旻照单全收,若有绝世美酒,他便抛出个“某实在不善饮酒”的人设,多少沾唇而已。

至于各式各样、环肥燕瘦的美人,他自然是避之不及,却都给了打赏,免得人家回头受磋磨。

这三日间,傅旻一直在观察陆琰,发现他生活极尽奢侈,财富无数,但这在藩王里倒也属于正常,毕竟他们就该有这样一个吃祖荫、当蛀虫的人设。

至于武装力量,他的府兵数量甚至都没有到达亲王府邸的上限。

表面功夫倒是不错,但傅旻前世今生办多了大案要案,也不是傻子,已经敏锐感觉到了淮南王的装相。

前世傅旻也见过那种官,开着快要报废、平均每周抛锚一次的破车,明面上连套商品房都没有,实则在老家的自建房里挖地下室藏满了茅台和金条的。

淮南王与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太像了,想来也是因为淮南王着实有点用力过猛。

傅旻一言一行观察得仔细,与此同时,淮南王何尝不在观察他?

这人看着是好说话,但细究起来则是一个油盐不进,上位者用人,必得寻那些有弱点的,有弱点才好拿捏,显然眼前的左相并不是一个合适拉拢的对象。

但弱点没有,软肋却不见得没有,还要下功夫就是。

另外,这个年轻人太敏锐了,虽然整日笑眯眯的,却像极了自己豢养的那只警觉的海东青,眼珠子滴溜溜转,时刻提着十二分的警惕。

但倒也不妨事,谁说这样个妙人在眼前还非得拉拢才行?能干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到了第三日的下午,眼见着是实在没什么花样了,行程竟空下来。

傅旻大约知道是要做个了结,便主动前去,说要离开,“托王爷的福已玩遍了淮南城。只是弟兄们已经离家许久,子怀也要带他们一道回京,多谢王爷这些日子以来的款待,子怀铭感五内,只待下次王爷进京时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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