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番外(109)

陆望安声音冷冷的,“哦?是吗?”

邹衍连忙道:“是是是,陛下大约不知,这地方刁民众、惹得是非多,若真有冤情,那些人岂会舍得直来一次就罢了呢?这次错过了,总还有下次的。”

陆望安不否认这后半句话里是有三分道理在的,但须知穷山恶水方才出刁民,富庶淮南多人闹事,这本就不合理,他转身大步往前走,“去公堂说话。”

邹衍几乎是被护龙卫押着到了公堂,从侧门入堂一看,外头挤挤挨挨已满了人,全也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陆望安主位上座,南直隶总督徐先启站他身后右侧,随着“噔”一声惊堂木响,陆望安开口:“朕今日主审淮南知府邹衍,有冤的来。”

一句话落下,外头伸手、凑头的人就已有许多,正疯狂地往公堂上挤。

公堂前头的栅栏边上,三个从绍兴带来的师爷正隔着栅栏登记百姓的诉求。

常有“无绍不成衙”的说法,这里三个师爷能力个顶个的突出,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将简洁明了的冤情造册递给了陆望安。

今日的重头戏在与陆琰,而非邹衍,陆望安只择了两件出来,着苦主速速去取物证、喊人证,余下的案子则交给了徐先启。

不多时升堂,本以为十分棘手的两个案子居然一个多时辰就审完了。

要说为何效率如此之高,一则是底下人莫敢耽搁,证人证言来得快、也记得快,二则,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不过是因状告一方知府,事情非同小可,无人敢为百姓拍这一下胸膛、打这一声包票而已。

毕竟,邹衍后头,可有个陆琰撑腰呢。

两桩案毕,陆望安不着痕迹地看了徐先启一眼,见他看着卷宗也直皱眉,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这些案子尚不曾捅到南直隶去,是没能上得去,而非南直隶见了不管就好。

毕竟,南直隶总督的位置比着淮南知府又不知重要了多少去,在满大晋的地方官员里都是排的上号的,轻易动不得。

既如此,那......陆望安扬声:“前淮南知府邹衍案审未毕,须得彻查过后数罪并罚,届时必将张榜公示,望诸位静心等待。下任知府到任前,先由南直隶总督徐先启暂代淮南知府一职。”

徐先启下到堂上,一撩官袍行了叩礼,“臣领旨。”

陆望安示意他平身,又道:“十日后,朕将于南直隶总督府设上控司、门前立铜匦,可投冤状。此后,诸位莫要再愁奸官压民、投诉无门。”

门前栅栏处传来一阵欢呼,那些来得晚的、没排得上队的,或者是登记了、但没来得及当场开审的,都激动非常,甚至有些还掉了泪。

莫说什么上控司的事儿,便就当前,皇帝与总督都在,上控、京控的机会触手能及,那些挤压数年,甚至大半辈子、几辈子的冤情总算是见到了平反的光。

杀鸡无需用牛刀,审个知府而已,无需劳动另两位亲王,老贤王与肃王便在外头的车里等着,不断听护龙卫传来最新消息,心里是不断翻涌的骄傲与欣慰——

小皇帝,真的长大了。

为君之道,为的便是人心,这一遭当众突审淮南知府,实在是妙啊。

与这边相比,早已到了的傅旻却实在是坐不住了:卯正起身,一直忙碌到现在,已是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这祖宗,身子还撑不撑得住啊!

一阵接一阵地火烧火燎,但他此刻“重伤在身”,又是个不能露面的“证人”、“苦主”,实在是不能出去,便隔着车厢叫:“左穹。”

护在车旁的左穹当即凑近,问:“爷,怎么了?”

傅旻:“去问问少爷那边是否要歇歇?若不然便下午再接着审?”

眼瞅着都要吃晌饭的点儿了,高低先将饭吃了、药喝了,稍躺下合合眼再说,否则身子怎么吃得消?

近来本就够虚弱了,更别说肚子里还有个拖后腿的崽子呢。

左穹应得快,“得嘞。”

回来得更快,似乎就几个错眼的功夫,左穹便回来了,轻轻敲了车厢三下。

傅旻问:“如何?他可应了?”

左穹苦着脸说了实话:“属下方才赶到的时候,齐苍已经派一批人出去了,料想是与淮南王有关,看少爷那边,似乎不准备暂停。”

傅旻摇头,明月一来是怕夜长梦多,二来聚齐这么多民众不容易,有邹衍本身确实惹得群情激奋的原因,有提前安排傅九敲鼓鸣冤的原因,怕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情报司的人暗中奔走所致。

造势这一招,自己会用,明月手握全大晋最庞大、最灵通的情报司,只会比自己更会用。

他叹了口气,虽然明月一直没说,但是自己受伤这茬,他是将账记到了陆琰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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