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师尊骂你了?”看着宋煊如此发愁的神色,林霁霜自认有迹可循地猜测道。
宋煊摇了摇头,“没有。”
林霁霜即刻不解询问,“那你怎的这般表现?丧气的很。”
“没什么。”
不过是他师尊喝了药后,一路上没和自己说话罢了。
宋煊想想倒也觉得可笑,他师尊这般任性不正是自己最想见到的吗,如此反倒才像他。
“闲聊什么?”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身侧时,二人十分同步地皆呆呆愣了神。
“师尊,不聊了,好好练剑了,”倒是林霁霜率先反应过来,眯眼笑着认错,还不忘戳了戳宋煊以作提醒。
察觉到方暮舟的目光,昨晚的一切莫名地尽皆浮现在宋煊的脑海中。
无论方暮舟的情动喘息,还是那欲望尽显却又含着隐忍的表情,亦或是生理性难抑的战栗,历经一整晚的沉寂,于此时迸发。
宋煊突然就说不出话了,虽然知晓此时并不应如此。
“阿煊?”
听闻林霁霜疑声轻唤,宋煊方才回神,而那时方暮舟却已然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侧身经过时,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宋煊的手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耳侧亦恍惚掠过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
那一瞬,宋煊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刺中一般,便是含着微微刺痛的痒。
这种隐秘的情爱似乎比宋煊所料想的更有尝头。
在无人知晓地方做着这些所谓背德的事,小心翼翼但反而每一寸不轻易的甜头都会被无限放大。
宋煊想到应当回应时,那手与那人便早已逃脱,回首去看,方暮舟却始终未曾回头。
但不知为何,宋煊却仿佛能想象到,他师尊计谋得逞后的笑。
这日的早课,宋煊可谓是完全不在状态,毕竟脑海中已然充斥着某人的身影,便再难专心去做另一件事了。
……
待早课结束后,宋煊想要去寻方暮舟的身影却不得,甚至还是听其他弟子谈论起,玄设仙尊适才是被宗主叫走了。
宋煊无奈却也只是尽力维持着正常的模样,向那弟子道了声谢。
在等待与先行回去中犹豫了许久,宋煊选择了后者。
宋煊回到茗雪居,心虚般地进入内室,本以为迷乱的场景却并未发生,内室反倒整洁如常。
就连那被揉皱了的床单也早已被掀掉换上了新的,也只有空气中尚存着一些微不可察的黏腻味道。
这些竟都是方暮舟做的吗?
宋煊以为他师尊正在昏睡时,原来他早已醒来,甚至忍着难受将昨日的放纵痕迹销毁了大半。
认真谨慎的模样当真是他师尊啊!
原以为要等许久,只是未料宋煊尚未到达茗雪居多久,方暮舟便也返回。
只是迈入茗雪居的门,方暮舟却未看到宋煊的身影,寻了内室却也没有。
方暮舟稍稍慌神,因发烧而有些昏沉的脑袋也恍然更疼了些,许久他才强忍着冷静些。
宋煊昨日还在与自己缠绵悱恻,今日又怎会消失。
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方暮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但就算如此,方暮舟仍是强忍着不适寻遍了潇瑜峰顶,却皆未得。
莫名其妙的感想催动着方暮舟下山,便自潇瑜峰后山处一跃而下,未至山脚便已能看到那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身影。
一颗心总算落下,瞬间的欣喜便令方暮舟脑袋更晕了些。
含着些许怒气,方暮舟唤道,“宋煊,不好好在峰顶待着,到后山来做什么?”
闻言,宋煊茫然地回头,即刻便对上了他师尊那稍含着愠怒的双眸,面上的疑惑便更甚。
“师尊何时回来的?我,嗯,在洗昨日的床单,”宋煊越说越是没有底气,声音也愈发的轻。
然而听到这话,方暮舟的反应着实比宋煊大得多,先不说那本就浮着血色的面颊突然添了些殷红,就连愠怒的神色也恍然凝固,继而转变为压抑着的羞愧难当。
看着宋煊手中尚未洗净的床单,昨晚发生的一切便尽皆浮现在方暮舟的脑海中。
他二人之间毫无缝隙紧紧相贴,情爱气息弥漫了整间屋子,二人的汗液弄皱也打湿了身下的被褥,尽显缠绵、纵情的意味。
甚至遍布全身的痕迹与那处也在隐隐作痛,方暮舟回想起昨晚,今日强行支撑起的身体即刻便莫名稍稍软了些。
“师尊?”宋煊见方暮舟十分明显地怔了神,虽能基本猜到是为何,却仍忍不住地轻唤了一声。
“嗯,”方暮舟回神后才发觉宋煊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面前,而那床沾湿了的床单尚被他提在手中。
宋煊双臂的袖高高挽着,衣衫下摆也被系在了腰间,面上臂上还存着未干的水珠,正在日光照耀下闪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