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撩人,姜毓宁在雾气氤氲中沉浮,再醒来已经是次日天光大亮。
她躺在拔步床上,因为过于疲惫,一时竟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在哪。直到看到身上盖着的龙凤呈祥锦被,和寝殿内各处张贴的红纸,才意识到自己昨日新婚。
“来人……”不知是不是昨夜用嗓过度,姜毓宁一开口,还带着点沙
哑。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却不是竹叶,而是一身常服的沈让。
皇帝大婚,从当日起有九日休沐,他一早起来去前头的太极殿处理了几封加急的奏折,想着姜毓宁怕是要醒了,没有多待就回了承恩殿。
一进来就看到姜毓宁撑着身子坐起来,沈让快走几步到床边,将她拦住,然后亲自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姜毓宁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啜饮,没说话,沈让奇怪她的态度,现在她的旁边,不由得问:“不舒服吗?”
姜毓宁抬眼嗔怨地看了他一眼,沈让接收到她的怨气,不由得有些想笑,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和怪你……”姜毓宁把喝完的空水杯往旁边一撂,然后使劲推了沈让一下,结果不知怎么的就勾住了他的领口,衣领被扯下,露出了沈让桃花遍布的锁骨。
姜毓宁看那一片红,立刻僵住,当即就想缩回手指,结果被沈让眼疾手快地握住,“躲什么?”
沈让强行拉着她的手指拨开衣领,锁骨胸口痕/迹更多,姜毓宁红着脸颊要躲,却被牢牢制住。沈让挑眉问:“难道这不是你的手笔,敢做不敢当,宁宁,这是什么道理?”
姜毓宁被迫贴住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这让她倏地想到了昨晚弥漫荡漾的春水,她在一片春水中被环抱,被掌控,被探索。
沈让将她养大,最后浇灌她成为真正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双颊的红晕都像是要把自己烫熟了一般,沈让看着她染了樱桃汁似的耳垂,情不自禁地想覆身去亲她。
不知是不是昨日被宠爱太过,此时看到沈让的动作,下意识地颤了颤,沈让压过来,她立刻就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猫儿似的埋在他的怀里撒娇,“哥哥……”
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如同蒙了晨雾的湖泊,盛着满世界的潋滟纯净。
沈让看着怀里装可怜的小姑娘,想到她昨日娇声求饶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折腾她,他单手捋着她的长发,在她的唇上惩罚般地咬了一口,哑声道:“你是最知道怎么折磨我的。”
听着他这句话,姜毓宁没忍住露了笑眼,两人紧紧挨着,她已经感觉到了他那处的变化,昨日雨夜过后,她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沈让见她竟然还敢嘲笑自己,眸色一暗,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腰侧软肉,姜毓宁敏/感地如被掐了尾巴的小鱼,险些直接跳起来,可是昨夜一夜荒唐,双腿酸-软的不像话。
这样一个动作反而牵到了不可说的某处,她闷哼一声,直接扑进沈让的怀里,双眸含泪,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沈让被她吓了一跳,蹙眉问:“怎么了这是?”
姜毓宁不说话,沈让拧着眉头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她蜷着腰身,略想一想就明白了,伸手碰了碰,问:“疼吗?”
姜毓宁咬着唇瓣,难以启齿。
沈让却已经明白了答案,他松开怀里的姜毓宁,起身走出去,对候在外面的竹叶等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儿,竹叶就捧着一个瓷白的瓶子交给了沈让。
沈让拿着瓷瓶回到床榻旁,拔开瓶塞,一股清甜的药草香气扑鼻而来。
姜毓宁眼看着沈让的动作,连忙夹紧双腿,往后缩了缩,摇头道:“不要,太羞了。”
平时什么事,沈让都可以答应姜毓宁,可是此时他却沉着脸教训道:“不能不上药。”
说完,又怕自己语气太重吓到她,又放柔了声音道:“宁宁,你乖些让哥哥看看,哥哥轻轻的,必不会弄疼你。”
姜毓宁听着他关心的语气,鼓了鼓嘴巴,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还不是你……”
越来越会撒娇了,沈让心里想着,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大,他柔声保证道:“都是哥哥的错,以后绝不这么用力揉……”
听他竟然要把昨晚的事挂在嘴边,姜毓宁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说!”
眼睛里亮晶晶的眼波几乎要溢出来。
沈让就这么让她捂着自己,纵容地点头,一副保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