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了?”
沈让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姜毓宁被带走的那一刻,此时听到熟悉的声音,循声抬头,姜毓宁正担心地看着他。
乱跳的心脏在看到姜毓宁的那一刻,得以落回胸腔。
“宁宁……”他低声唤她。
就像沈让从前答应自己的每一次那样,姜毓宁轻声地应,“哥哥,我在。”
沈让紧绷的身子明显松快了些,“宁宁。”
他低声重复着,同时抬手揽住姜毓宁的后颈,手臂将人完全拢入怀中,然后倾身吻了上去。
不像是从前那般,带着一点撩拨和试探,强硬中带着温柔。
眼下的这个吻,急切中带着一点凶狠,两人唇齿交缠,沈让衔着她的唇瓣厮磨。
他环抱着姜毓宁的力道很大,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揉进骨血里。
而姜毓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只靠一个吻,就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绪。
她的所有不安、恐惧、紧张、愧疚、担心都在此时全部消失不见,她感知着沈让温暖宽阔的怀抱,强撑了一天的面具哐当落地。
姜毓宁搂着沈让的脖颈,激烈地给他回应。
两人不知究竟亲了多久,等再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搂着滚到了床榻上,至于身上的外衫,早已经不见了。姜毓宁没骨头似的攀着眼前的沈让,好似藤蔓勾住了傍生的枝干。
沈让搂着她,手臂不自觉地想要往下摸索。
比之从前都是情/欲驱动,这一刻,他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拼命地想要得到。
但是不行,这里只是外头的客栈,临时歇脚用的地方。
他的小姑娘金尊玉贵,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她。
沈让深吸一口气,稍稍松开了手,却不想姜毓宁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哥哥。”莫名的,姜毓宁有些想哭。
明明今天在面对成王的时候,她已经觉得自己变得很勇敢了。
沈让握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小脸抬高,“别哭。”
他安慰着,然后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
“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沈让心疼地开口。
尽管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是姜毓宁仍旧摇了摇头,“我没事,哥哥,不怪你。”
沈让看着小姑娘顺从地躺在自己身下,乌发散落,漂亮的眼睛红彤彤的,可怜又招人,脸颊上还有泪珠残存,看上去那么乖巧,即便这样,她还要安慰自己。
沈让轻柔而又郑重地落下一个吻,他滚了滚喉结,压抑着体内的欲/望,哑声道:“宁宁,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
姜毓宁抬高脖颈,在他的鼻尖上落下一吻,“宁宁也不想离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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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拥抱着温存许久,最后还是沈让克制着自己从姜毓宁的身上起来,姜毓宁许久未见他,今日好不容易回京,又经历了刚才的波折。
这时候,她正是粘人的时候,拉着沈让的衣领不想让他离开。
沈让低头看着小姑娘白净的手腕,上面有明显的绳子勒过的痕迹。
刚才姜毓宁昏睡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给她涂了两遍上药,但是因为勒得太紧,尤其是手腕上,一边一道红痕,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疼不疼?”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姜毓宁摇了摇头,“不疼。”
但怎么会不疼呢?
自从小姑娘七岁到他身边,别说磕碰,就连蚊虫都没有被咬过,此时却被折磨成这样,沈让单手轻轻在她的伤处拂过,垂落的眼底闪过戾色。
但纵使他遮掩着自己的情绪,姜毓宁也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的波动。
“哥哥……”她一下子想到宣丛梦,问,“郡主怎么样了?”
沈让不愿让她担心,回答道:“放心,有人救她。”
姜毓宁以为是樊肃或者樊际,便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沈让看着小姑娘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问:“你倒是担心她。”
“郡主是我的朋友。”姜毓宁有些愧疚地说,“可我只顾着自己开心,上次见面,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不对,都怪我,是我太笨了。”
“胡说!”沈让一听这话,立刻蹙起眉,好像平日里总叫人小傻子的那个不是他似的,“这不怪你。”
姜毓宁问:“哥哥,你会帮她的对不对?”
若是从前,沈让根本不会理会旁人的事,对于他而言,宣丛梦连棋子都不算。
但此时,沈让答应道:“放心,她会没事的。”
姜毓宁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就算听到沈让肯定的答案,心里仍旧很是不安,但她又怕沈让还有自己的事情,说了会儿话,就十分体贴地说:“哥哥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