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奉茶。”
那声音像是在梦游, 林娇记着家里的嬷嬷是这么教过的,新妇第一日, 是要敬茶的。裴景没有父母,理应是要敬他那位姨母。
这么想着, 林娇又打了个呵欠,她是真的还没睡好。
“不需要。”裴景看她实在是困得厉害, 将她又拉着睡下, “再睡一会儿。”
林娇就跟一滩水似的,被裴景一拉就躺下了,沾上枕头, 听着说不需要,放了心,眼睛又闭上了。
她睡着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吹弹可破的皮肤带着微微的肉感, 安静纯洁得如同孩童。
裴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 从此以后,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人,他的心有些发涨,有时候,裴景也会想,这一切,会不会都是自己的梦。
梦醒以后,他还是那个无能的男人,抱着怀里变冷的尸体。
在他这个想法升起之时,睡梦中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突然往他这边靠了靠,一如前世那般,在他怀里一直寻着舒适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她也许不是故意来安慰的,但这动作,无言地驱散了男人所有的不安。
裴景的脚在被子里挨住林娇的脚。
林娇向来最怕脚冷,天气一冷,同眠都是需要他暖脚的。
如今才刚入秋,虽然不需要,裴景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怀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她是被惊醒的,隐约觉着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裴景,”女孩瞪大了眼睛,“我还要洞房呢!”
饶是裴景向来情绪不怎么外露,这会儿也被她逗笑了,这个新婚夜自己喝醉了呼呼大睡的人,还知道惦记洞房呢?
林娇被他的笑迷惑了一下,胸口噗通直跳。
她的玄知笑起来可真是好看。
但顾不得多想,林娇转头去看外边的天,已经亮了,又低头看看身上,是换好的里衣。
洞房呢?完了,一点印象都没了。
女孩懊恼地咬着唇,让裴景的心软得不像话,伸手轻轻一带,林娇又躺回了他的胸口。
“既然醒了,我们可以把洞房补上。”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除了禁锢在林娇手上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林娇的脸微微发热,视线往下躲开了:“不……不行,洞房得晚上,现在天亮了。”
不然这白日宣淫的事情下人们都得知道了,她的脸往哪搁?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去早朝吗?”
“新婚可以休沐五日。”
原是如此。她正想着,面前的脸突然放大了,是裴景的突然靠近。
“洞房补不了,是不是该补些别的?”
他低沉的嗓音就在林娇的耳边,像是带着烫人的温度,泛起的丝丝痒意,仿佛蔓延进了骨髓。男人那张平日里威严的脸,这会儿眉尾上扬,带着说不出的勾人。
桎梏在自己腰间的手,传递着炙热的温度,林娇能感觉到那手指细微的摩擦,带着试探与暗示。
她有一种美色当前,自己被蛊惑了的感觉,甚至在心里升出隐隐的期待,白日宣淫,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这变化也落在了裴景眼里。他眸色暗了暗,然而才刚俯身,林娇的手突然伸过来隔住。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无声询问。
林娇是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不行不行,这可是这一世第一次亲吻呢,可不能留下不好的记忆。
浑然不知昨夜这“第一次”就已经没了。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着裴景的,只露出那双狡黠的眼睛。
“你还没洗漱呢,我才不要亲。”
裴景闻言没再勉强,他的凤眼微微下垂,看不清表情。
林娇正要收回手,掌心突然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是裴景吻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神情是虔诚而专注的,又带了些诱惑,林娇的耳朵瞬间红得像是滴血,忙不迭收回了手。
“干什……?”
她话没说完,就被裴景抱进怀里,男人声音喑哑得厉害:“让我缓缓。”
算上前世,林娇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此刻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对方紧绷的身体,让她明白了,裴景并非是没有欲/望的。
这跟记忆里还是有些出入的。
前世的裴景,对这事,好像不是特别热衷,林娇甚至会觉着,他愿意做这个无非是配合自己罢了,他向来都是极为克制的。
从没有这么明显地彰显出欲望。
属于男人的气息,侵占着林娇呼吸的每一寸空气。这让她清晰地认识到,现在□□中主导位置的那个人,似乎是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