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 约书亚不能。
“好久不见了, 尤蒂妮丝小姐。”
眼前的约书亚和尤蒂妮丝上一次见到他时，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那一天被约书亚纠缠又被五皇子解围之后，只说私下里，尤蒂妮丝其实又见了约书亚一次。
因为是约书亚的哥哥, 下任萨蒙斯家族的家主亲自来拜托的，尤蒂妮丝不好推辞, 所以才去了。
在他家里，她看到了每天喝得烂醉，走路歪七扭八, 连去第一骑士团打卡都不肯去了的约书亚。
而见是她, 明明还是白天却仿佛活在梦里的约书亚, 像是一只可怜小狗, 惨兮兮地跟她道歉, 请求原谅, 想要挽回。
尤蒂妮丝依旧没有同情他。
只是留下两句话后, 便转身离去。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想和现在的你在一起。”
“你对我的不是爱情, 而是不甘心的情绪在作祟，因为爱情是能让人变得更好的东西，而不是彻底地毁掉一个人。”
从那以后，尤蒂妮丝再也没有见过约书亚，也没有主动去留意他的动向。
只是后来偶然从别人口中听说……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起，颓废的浪子突然就站起来了，他没有再和女人交往，辞去了挂名的闲职后，开始专注起自己的事业。
如今的约书亚已经没有了最初时候那种的轻浮感，他企图在尤蒂妮丝面前表现出稳重可靠的一面，但后者仍旧觉得他像是一个可爱的粉毛小狗。
当然，因为看到他的成长，他的改变，尤蒂妮丝终于愿意对他笑了。
“好久不见，约书亚。”
……
晚宴过后，宾客陆续离场，但由于创下记录的顶格拍卖额、紧接而来的突发庆功宴，一直到凌晨五点左右，尤蒂妮丝才离场。
本来可以提前走的洛斐尔，因为她也留到了现在。
于是两人一起坐在了回家的马车上。
也是到了此刻，他们才有了好好和对方说话的时间。
那一声在洛斐尔心中酝酿了很久的“恭喜”，终于得以脱口而出。
尤蒂妮丝在今夜听了很多次恭喜，好像比前世加起来的还要多，她回以的每一句谢谢其中不乏是社交辞令，但只有现在，饱含着对一个人的感谢之情。
“谢谢你，洛斐尔。”
“没有你的话，我想……今天对于我来说，会一直是遥不可及的明天。”
尤蒂妮丝听到他轻轻恩了一声。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
不再是昂首挺胸、能把少女迷晕的那副优雅沉着的模样，此刻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冒出来的胡渣更添了几分颓唐。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好像牵了丝，懒洋洋的声线犹如轻飘飘的羽毛，让人心痒。
“我现在好想把你藏起来。”
“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尤蒂妮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果然喝醉了。
她或许也是。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听到他那么说后，她的反应是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以为你会为我骄傲。”
“我当然为你骄傲。”
“可是我也会忍不住吃醋。”
从成熟男人的嘴里听到这般幼稚的口吻，确实是很新鲜的事情，尤蒂妮丝忍不住笑了。
她故意问他：“你不是说我跟谁交往你都无所谓，只要能成为我的地下情人就满足了吗？”
似乎是被哽住了，他默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他双手圈紧了她的腰，哼着鼻音的撒娇。
“我好像后悔了。”
“能不能当作没有听过我的那句话？”
“你是在趁醉耍赖吗？”
“你就当我是吧。”
于是尤蒂妮丝突然就想起了，不知道是谁说的，男人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恰逢此时一束晨光照进了行驶的马车里。
“洛斐尔，天亮了。”
“我和他们的关系只会止步于天亮前的最后一刻，唯独只有跟你，我们会一起迎来第二个、第三个、更多更多的日出。”
他们的关系是长久的。
她对他的感情，不止于爱情，比爱情更多。
洛斐尔分明听懂了她的意思，连扁起的嘴角都扬了起来，却还要故作冷淡地问她：
“所以你是打算和他们一夜情吗？”
尤蒂妮丝眨眨眼睛，分外无辜：“我只是这么比喻。”
“但我又吃醋了。”
尤蒂妮丝倒是看不出他哪里吃醋了。
她看到的只有他贴上来的脸庞，一瞬从温情变成了暧昧的氛围。
对于他无声的邀吻，尤蒂妮丝低笑了一下，欣然应允。
……
……
最难的永远是第一步。
继迈出成功的第一步后，尤蒂妮丝仿佛踏上了康庄大道，事业开始飞黄腾达。